天空渐渐变暗。
空中,厚重的铅云仿佛凝结成的固体,依然遮挡住最后西落的太阳。森林里次第衰减的温度,加饰树木结冰凝固的簌簌声,似乎都可以从空气里听到。
“怒墨刹”屈折的黑色头颅和身躯,仿佛是一件精实发力中的钝器,不断地撞开一道道冷白的冻风。
梭黎蛰伏在马背。他感到自己快要和奔腾中的“怒墨刹”触风,而冻结在一起。
虽然自己一颗心驾驭了猎司里迪完整的祭祀火。但是难免心存余悸。因为火龙此时就掌控在蓝魇的手中。这是一颗心始终不能够打开状态的原因。
“凝蝶萝,我们快要看见猎司里迪那最高的猎堡了。”尔珠这样说,是因为她看见暗祷中的凝蝶萝虽然在奔驰的马背上,但沉静如石。她真担心: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响应的回声。
“这话真好!她正在把你刚说的这句话变成幻觉般的大山。我们在大山的这边。”勒琉赛大声道。
只见,空间里一道道高抛的彩练一触风廓,瞬间办成拓长的线条。
这些线条弥合着被拿格蓝刀砍断的冻风。
一个个冰莲之灵纷纷跃出空气。新鲜触风时,瞬间膨胀了他们早就不甘局促手脚的能量。
这一刻蓝魇看着显化的冰莲之灵,没有再刻意拒绝冰莲之灵的助威之举。
“你们帮了你们能帮的。”蓝魇看向诸位冰莲之灵。
“我们只做我们能做的。”众冰莲之灵一一精致施礼,灵俊的小手飒飒飒地搓磨出有力的风声。
“驯化风,
驯化冰,
驯化整座的森林。”
致欢以红杉树音素,颂辞清音:
“萧瑟空真,
冰主法身、宇宙。
看似无情,
犹甚情,
才是正传中的红鬘精真。”
致欢颂罢心愿。看向蓝魇的背影,默默点点头,“我用森林整部的莲花经来理解你,蓝魇首光。”
“是的。每一句莲花经一经念出来,就是镶嵌在时空中的法程。当每一个感觉光被通透解释成法,心念才会是真实的。”曲典道。
“冰塬大地的祭祀火,在森林里是不会持久燃烧起来的。要不然,他们永远学不会绝望、表现冷酷的黑色、铁打的宿业、不容一次触犯的法……”由德附会曲典。
“生命的鲜艳,偶尔存在感,才是真实的原意。就像现在这个时刻。”适道看向掣动滚滚风尘、逃遁中的猎司里迪人马。
惊味却看向致欢,“致欢莲,我能够意外的感觉出:你歌唱的颂词和你说的话,其实是修饰某个瞬间光。但愿别认定:我说的是荒诞不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