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那是猎司里迪的一个单掳。不是龙耶柏。所以,饰尊只要一个心相就够了。”
“你,真聪明。”修武看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堡珈珥,好不嘲讽地从背后低声说道。
堡珈珥漫不经心的回头,老道的目光仿佛打量一个只懂莽撞较力的傻瓜,他像蓄怒着余威嚼橛子的马匹,带着浓烈的鼻息,“嗤——你说的一点儿都不差,勇者修武!我还要提示你一句话……”
堡珈珥说着,眼神轻巧地斜挑而上,眼光点击那些空间飞翔的火马和人影,“你可别以为:他们的出现,是因为你的缘分。”
修武知道:法师堡珈珥拥有神秘莫测的唤灵术,但那仅仅是一些虚幻的装缀。他早猜到:眼前蓬草一样飞动的物象,是因为堡珈珥肆意动了手脚。
“哼……我嘛,只在乎手中一把结实索命的刀。不喜欢吸嗅缺乏食材的烟爨。”修武说罢,用左胳膊触碰一下身旁的护卫,“我说的对吗?你替我,给他一个回答……”
护卫拘谨着,一脸尴尬,微微垂低脑袋半晌不语。
修武反而转回脸庞,看也不看护卫和堡珈珥,自个儿惬意地笑了。他这话就是故意给堡珈珥听听罢了。因为间接的话,更显得不屑一顾。
堡珈珥本来就是惯于侍弄繁密心术的敏感者。触言间,那舒展迎迓前行的步辇,顿时有一丝停顿的惊乱。错了节奏,仿佛一脚临崖……不禁和身后前行的侍者撞了一个半颠。
“迟早你会变作忤逆族统的恶魔。”堡珈珥回头,毫不掩饰对修武的愤怒。遂径直走向前方,迎住洪叠迩厝。
“饰尊!方才,我看见流星雨飞向猎司里迪的方向。划过的痕迹,那应该是一个惊兆。”
“嗯,没错。我注意到了。这也是我刚才前往猎司里迪族的原因。”洪叠迩厝点点头,蹙眉,“只是我遇到的只是猎司里迪的一个单掳。他的力量不及我半个意念的光。”
“可是……”堡珈珥犹豫了一下,“虽然那是未成熟的力量,但我隐约感到:他的力锋带着猎司里迪祭祀的光芒。潜着无状灵性粹变的可能。”
“那么,就该毫不犹豫地宰了他。”修武从堡珈珥身后走出来。
洪叠迩厝微微失笑,偌大的两只金靴在原地挪动一下,忽而,身板一沉,金靴深陷进冰冻的大地,“冰卢厝最需要强硬的、可以磨砺的石头。我希望有修饰我这把佩剑的工具。”
洪叠迩厝说罢,噌——拔出佩剑,迎空高展。抖腕,让剑刃放射一道闪电般的弧光。
“对,迟早那是冰卢厝待宰的肥羊。”修武随声附和道。
顿时,冰卢厝族人仿佛瞬间风卷的狂浪,汹涌起来。
一直迎迓中长寂的空间,这一刻,随着饰尊洪叠迩厝高朗划弧的锋芒,共鸣起不竭的号子声……
洪叠迩厝丝毫不掩饰族人用激烈情绪累加的呼声。
他像大海那澎湃汹涌巨浪中傲然兀立着、微微颠簸的巨船,高矗。仿佛显示出——大地力量只能疲于承载的王座。
欢腾的人群将堡珈珥挤出人丛。在洪叠迩厝面前,所有多虑的话只配消磨勇者的信心。他们渴望瞬间的感觉火,烧掉所有理智得接近死神的话。
在人群欢呼涌动的大地,酣享快慰的洪叠迩厝蓦然回首,目光落辇在堡珈珥脸上,冷静道:“冰卢厝的法者啊!而我刚刚毁杀的,正是猎司里迪祭祀光传递的那个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