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最少都是5w起步。
这一沓普通的A4纸拿在手中,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些全是活生生的性命啊。
老头没看两眼,也把档案扔下了。
“等到现场再选吧,谁知道这里面的信息到底有没有偏差。
老头扣了扣鼻子,十分随意地说道。
偏分男眼中的敬畏更深了:“两位老板到底还是眼光毒辣,一切都好说,其实不少项目都没录进去呢。
听着他口中的项目二字,我总觉得格外刺耳。
我懒得搭理他,倒是老头十分健谈,一套接一套的说辞,给偏分男唬的一愣一愣的。
车开的挺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我下车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里是本市的老城区,到处一片萧瑟之景。
毕竟商业中心和大部分民生单位都搬走了,这地方也留不住人。
街上三三两两路过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偶尔有些年轻人,但都是行色匆匆,满脸兴奋,想都不用想他们是来干嘛的。
偏分男带着我们钻进了一条巷道,随后掏出了两个眼罩。
“不好意思,这是规定。
偏分男干笑着说道。
我和老头也没拒绝,戴上眼罩之后,又走了很长一段,七拐八拐,搞的晕头转向,我只能记得,似乎下了很长的楼梯。
摘掉眼罩,眼前光线昏暗,空气沉闷,像是在地下。
面前是一扇铁门,偏分男上去以特殊的节奏敲了五下。
门吱呀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光头男露出了半张脸。
“大户,先来长眼再下注。
偏分男开口说道。
光头瞥了我两一眼,这才把门拉开。
“进来吧。
光头侧开了身子,偏分男满脸堆笑的将我和老头让了进去。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全是房间。
每一个房间的门都打开着,每一扇门里都有一张床,床上都躺着个人。
或男或女,有老有少,但大部分都是老年人。
房间内摆着简单的仪器,简单到只能看见心电图,只要它变成平缓的直线,这个“项目就宣布终结。
我一路往前走去,眼神从每个人脸上掠过。
大部分都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他们的眼神都死盯着一个方向。
墙上的挂钟。
“为什么这些病患都不出声啊?
老头小声问我。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他们也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出声和不出声,有什么意义么?
我平静地答道。
老头默然。
“你老婆那项目要开了,还不赶紧去看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几个男人朝前飞奔着,顺便用胳膊肘捅偏分男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十分亢奋,丢下我和老头,跟那些人一起进了不远处一个房间。
我盯着那房间敞开的大门。
一股浓重如水的怨气,从门里流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