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陈叔走了,从今往后她再也见不到陈叔,再也听不到陈叔严厉时让她心生敬畏的声音。
走了,真走了……
合上木盒,眼底通红的叶简朝着黄河磕头,磕到第三下的时候,她长跪匍额久久都不曾起身。
放下从骨灰开始洒起就一直敬着的军礼,一行人都静静站着并没有去劝叶简早点下来。
风和雨依旧刮着、下着,久久跪着的人还在跪着,纤细的背脊就像放一把暂时到底,插着刀刺的长枪,待到起身时长枪戾戾,刀刺寒冽,会将刀刺划开黑暗,再用子弹催毁一切罪恶。
现在,他们就等着如长枪般的女兵站起来。
“再见,陈叔,叶丫头下回再来祭奠您。”额头都磕出伤的叶简站起来,寒风太大,鼻尖都吹红的叶简终于不再站在处在风口浪尖之间,下面还结着长长冰刺的岩石上面,她捧着盒子从高处退了回来,退到了领导和警卫之间,这一次,她一个人完成了别送的军礼。
奔流不息的黄河水里又多了一位英烈,又多了一道英魂,转身离开的叶简再一次回头时,仿佛间看看雨里,风里映着一道朝着风里,雨里走去的慈祥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