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着外人跪来跪去的,像个什么样?”
“让人见了,还要以为朕刻薄寡恩,连手足兄弟都容不下呢!”
满不在乎的说着,刘启便由回过身,一边拉着刘武朝御辇走去,嘴上也不忘一边说着些什么。
“快走吧;”
“母后可都等急了!”
“要是再不快些,等见了老三,母后,只怕是要打朕板子了!”
听着刘启满带笑意的劝说,刘武面上虽惊骇依旧,却也不敢再反抗了;
而在直道两侧,随刘启一同前来迎接刘武的朝臣百官、元勋功侯,乃至宗亲皇室,见天子刘启这般亲密的举动,也是次序变了脸色。
“天子之身,出长安二十里相迎······”
“——临到回宫,还要同乘黄屋左纛?”
一声极具穿透性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也惹得刘胜略带诧异的侧过头,却见身旁的兄长刘彭祖微微一摇头。
见此,刘胜饶是心有疑虑,也只得乖乖正过身;
却见这眨眼的功夫,才刚抵达长安的梁王刘武,此刻已是被天子刘启扶上了御辇。
更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是:刘启自己,却似乎并没有进入御辇的打算······
“哎呀你就踏实坐着吧,啊?”
喜形于色的安抚一声,将面带忐忑的弟弟刘武摁回御辇之内,就见刘启撸了撸衣袖,毫不顾忌的走到御辇前。
不等身旁的宫人、郎官反应过来,天子刘启拔地一跳,便已是跳上了御辇的前室。
“下去下去!”
极尽粗鲁的将坐在前室,随时准备驱动御辇的车夫赶下车去,便见天子刘启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住下,一把抓起身前的缰绳;
“老三,坐好了啊?”
“坐好了!”
侧过头,朝身后车厢之内的弟弟刘武招呼一声,天地间,便随即响起一声嘹亮的呼号。
“驾!”
随着天子刘启一声轻呵,承载着梁王刘武的天子御驾,便朝着长安的方向缓缓驶动起来;
在御辇周围,宫人宦官、郎官禁卫早已是乱作一团,无不是神情骇然的张开双手,恨不能摆出一副‘陛下要跳楼啦,快来人接住’的架势!
御辇之内,梁王刘武也是坐立难安,时不时发出‘陛下不可’的劝说声,却又无一例外的被刘启呛回去。
“朕这当哥哥的,还使唤不上你这做弟弟的了?”
“——乖乖坐好咯!”
“驾!!”
又一声呼号,御辇的行驶速度便又是一提;
直到这时,瞠目结舌的呆愣在直道两侧的‘迎宾’队伍,才终于缓过神来,神情慌乱的小跑上前,跟上了由天子刘启亲自驾驭的御辇。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在驾驭御辇的刘启、乘坐在御辇之内的刘武,以及惊慌失措的百官功侯离去之后,刘武先前乘坐的那辆王驾内,却响起一阵又一阵焦急地叹息声······
“唉!”
“大王糊涂啊!”
“——天下圣驾,怎可轻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