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秀才扬了扬眉毛说道,“你可以看得出我同那帮痞子、乞丐不是一个窝的雀。我父亲是城里的助教,我也有了秀才的功名。我所以逃离家庭只是因为要想干一番事业。而领队、秃子一帮一天到晚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要不然就是伸手乞讨。那帮蠢货还经常嘲笑我,辱骂我。我读了几卷书,也懒怠与他们计较。我虽无奈误投了他们一伙,但是决走不上一路。”</p>
李一平点了点头。</p>
“你和你的伙伴却与他们不同。”秀才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敢说你们两位曾经杀过人。你说你不喜欢杀人,只是因为听了酒保说领队从不杀人,也反对杀人。原谅我唐突直言,我全是根据事实推断的。”</p>
“还要走很远吗?”李一平没理会他的胡说。</p>
“穿过前面这条街就到了。这条街通衙门后院的一条死胡同。这儿就能看到许多坍塌的房子了。嘿,我再问你,你在衙门里做公的那阵,经常折磨女人吗?”</p>
“快走!”李一平催促道。</p>
秀才还在啰嗦不休:“你知道许多的女人都喜欢我,但我却不喜欢她们。那些令人讨厌的贱婢!嘿,当你用烧红的烙铁往她们身上贴或是用夹棍拶她们的手指头时,她们会象杀猪一样惨叫,是吗?她们受刑时都是失声鬼叫呢,还是嚎啕大哭?”</p>
李一平抓住秀才的一条胳膊,用他铁筋般的五个指头使劲一勒,秀才痛得失声哭了起来。</p>
“你欺凌弱小!”秀才抽泣着用另一只手托看受了伤的那条胳膊。</p>
“你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李一平和谒地说,“现在你自己作出了回答。”</p>
他们默默无语地从倒塌了的破房子中间择路而行,不一会便来到了一片潮湿的开阔地。灰蒙蒙的雾气低低地飘浮在连绵不断的小树和灌木丛上面,远处隐约可以看见北门的城墙和门楼。</p>
“这就是你要找的沼泽地了。”秀才怏怏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