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牛痘这件事孙新一口气就忙了十几天,把登州城和十里牌这里需要种豆的人全部种植好牛痘之后,孙新又应扈太公的要求来到了独龙岗给三庄愿意接种的人也接种了牛痘,有一些不愿意接种的他也没有办法。
等到二十天后无论是登州城还是独龙岗上想要接种牛痘的人基本都已经接种完毕了,十里牌上每天来找他接种牛痘的人也只有三五个了。
前后二十天来他接种牛痘的次数已经有两千多次,期间要使用的干制牛痘粉都不够用了,孙新只得把那母牛身上牛痘种植到庄上的其他黄牛身上作为培养基,这才又得到了不少的牛痘病株才完成了这些接种。
至于孙新最担心的:这些完全没有经过灭活的牛痘毒株会使得一些人产生过强的免疫反应,最终在两千多次的接种完成之后统计得出最严重的接种者也不过是发烧的时间超过五天而已后来还是痊愈了,孙新庆幸之余心中也真的感觉到牛豆这个发明的伟大,这么低致死率的疫苗,又能够从天然的生物身上获得,防疫的效果又是如此之好,怪不得当年能在欧洲飞快的推广开。
登莱二府和沂水的这轮天花仍然在慢慢的蔓延着,可是已经没有人来种痘,孙新知道这时人的理念对于牛痘还需要一个接受过程,自己强行去推广也不会有更多人愿意接种了,对于这轮天花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只能回到庄子里面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孙家庄全庄人都接种了牛痘,所以虽然外边天花闹得厉害,可是庄中却一个染病的都没有,一切的生产生活还是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现在是农闲时节,整个登州都被大雪覆盖,小麦也进入了休眠期,能够干的农活不多,孙新便趁时机组织全体庄客开始修整整个庄子之中的防御工事、平整土地、开挖水渠。这也多亏了登州城里面出的政策是新开发的土地三年内不用缴纳赋税、孙新招募的这些庄客也没给他们上户籍再加上孙立又在城里帮助打点了一番,所以今年城里没有要求这些庄客出徭役,不过到了明年孙新估计自己庄子上就没有这么多劳动力了。
如果按规矩来官府每年的徭役估计到农闲时间会要抽走自己装上一半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庄子尽量再建大一些,自己的实力扩张之后仗势欺人,城中官府想要抽调徭役之时自己少出一些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孙新问过扈三娘知道独龙岗上扈家庄中的徭役是怎么服的,得知扈家庄虽然有几万的户口,可是真正每年需要服徭役的人居然不到千人之数,占全庄劳动力的十分之一不到,剩下九成的人还能在农闲时间继续各种生产生活时孙新都有点吃惊。
这比例可太低了。
仔细想想扈太公这样的土豪大户们用各种方式逃避徭役其实也是挖整个朝廷的根基,因为独龙岗上少出的徭役并不是不存在了,而是都会被分派给济州和郓城县里其他小地主和普通的自耕农来承担。减轻了土豪们的负担却加重了这些小农们的服役压力。
一来一去只会使得那些豪强们的势力越发扩大。可是虽然明知这种行为的危害,但是孙新也知道在这个时空这种恶性循环已经形成,自己也不得不加入这个阵营,如果自己不变成豪强的话,那么没过几年别的豪强的徭役也会被分派到他的孙家庄上。
不管如何,暂时免于徭役的孙家庄在今年冬天仍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庄中的庄客每天按工时敲钟上工,女人们则被组织起来给出去干活的庄客们做饭。
一大早在厨房帮着扈三娘准备食物的顾大姐看着外头孙新跑进跑出安排各种工作,好奇的对扈三娘说道:“孙新治理庄子的本事比你们独龙岗上的扈家怎么样?
扈三娘不无自得的说道:“孙新比我哥哥强多了,我哥哥做事情可没有这般的条理明晰。”
“你不见我家爹爹都对孙新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