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闻言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询问道:“依照太公的意思呢?”
扈太公摸了摸胡子,缓缓道:“过了这个月我家扈三娘也满了十七,年纪算起来已然到了,若没谈妥时我倒是可以让她在家里多待两年也不急,可如今既然有了佳婿,那日子便趁早,说起来过了秋收便可以操办。”
在屏风之后听到扈太公如此说的扈三娘脸都红了,她原本想着是要嫁给孙新,但却没想到连年都没过她这么一个还不太懂事的小闺女就要到孙新家去做夫人了,
“这会不会太快了些?”扈三娘手中捻着裙摆站在那里,逗得她身旁的扈陈氏忍不住笑。
孙立这里闻言却是心中暗暗计算,现在自己给扈太公送了五十两银子,若是要一百石的嫁妆还差着五十两。
自己手上凑三十两是可以拿得出的,小弟庄上种的那些花生看着长势也不错,听他的意思打下二十石来也是轻轻松松,就是不知道那东西究竟可否如小弟所说有那么高的价值。
但即便价格贱一点,算算到了秋收时节一百两彩礼钱大概可以凑够。只不过成婚之时的婚房以及种种来往聘礼就很紧张了,若是能缓一缓是最好。
于是他开口道:“这眼看便要入秋,操办如此匆忙怕不是委屈了弟妹。”
扈太公却害怕不早点把扈三娘嫁过去,祝家庄那里又要生枝节。
“委屈什么?家中东西已然置办好了,孙新那里创业艰难条件差了一些,大不了到我庄上来办了。年轻夫妇白手起家时艰苦一些也是有的,有你孙提辖的名头和我扈家庄的名声压着,哪个敢说咱们两家孤寒?”
扈太公把话说成如此,孙立也就不好反驳了,虽然扈太公是如此说但,他也知道让孙新到扈家庄来办婚礼成什么事情,心一横,大不了自己再撂下面子去借钱便是,连忙拱手道:“有太公这句话便是好的,孙家这边自然礼数周全,到时候三娘送过来也绝不至于给太公丢脸。”
闻言扈太公眉开眼笑。
相谈甚欢两个亲家当即开了一瓶好酒,扈太公也不再说自己喝不惯烈酒的话了,和孙立结结实实的喝了一杯,身体不行,便又让扈成上来陪孙立喝了两海碗。
酒酣耳熟,扈太公就叫着杀猪宰羊留孙立在家吃饭,孙立见扈太公催着人去准备,连忙道自己不能留下来吃饭,要赶着回登州出去。
他心中却是明白自己若是留下在扈家吃这顿饭,给人家造成麻烦太多,怕会被扈家人在背后说嘴。
带着一个扈家庄派来送回礼的小厮两匹马离开独龙岗,孙立终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有心将这好消息连忙报与小弟得知,在乌骓马上弓下了身子,快马加鞭便朝着登州城方向奔驰而去。
一路跑回十里牌,原本一天的路程,孙立乌骓马累得浑身出汗,只用了大半天时间便到了。
傍晚时分,孙立在十里牌的工棚前滚鞍下马,拿出一串大钱谢过同送回礼的仆人,接过那小厮递过来的礼物,孙立手中大包小包便走向工棚方向。
隔着老远看到正在修理农具的孙新和老大老二,孙立连忙大声招呼起来。
“弟兄,弟兄出来!”
孙新拿着一把锄头走出来,就见孙立满脸喜色的说道:“扈家庄的事情成了!”
孙新直接把锄头丢了问道:“扈太公那边应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