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玻璃插花瓶,瓶子里还插着几束半蔫了的鲜花。</p>
瓶子经他这么一撞,“啪”的一声便歪倒了。</p>
说来也巧,昨晚忝谈在打理这些鲜花的时候,并没有将它们复位放到桌子中间的位置,而是将它们直接摆放在了桌子边上,这样一来靠着他的床铺也就更近了一些。</p>
歪倒的插花瓶还没等忝谈反应过来,便歪歪扭扭倾斜着从桌子上面摔了下来。</p>
这下子可就热闹了,地面上算是彻底开了花,一地的水花,散落的鲜花,还有被玻璃碎片片反射了灯光形成的太阳花。</p>
伴随着巨响,打着激灵醒过来的邝兆宇,有些木讷地睁着他那惺忪的睡眼。</p>
“对不起,对不起。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p>
忝谈一边陪着不是,一边拿起工具处置着地面上的垃圾。</p>
邝兆宇听到忝谈的声音,逐渐回过神来,梦境中美好的一切一切,此刻都已经化成一个泡影。</p>
“我靠你个腿儿的,真是我的好兄弟,关键时刻给我来上那么一棒槌。你小子可真特么的克我呀!”</p>
邝兆宇春秋大梦被搅得干干净净,多少有些不痛快,心里面忍不住痛骂了一顿。</p>
可是他表面上却依然满脸堆笑,“没事,没事的,好兄弟。我这正好刚要醒了,不碍事,不碍事。”</p>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掀被子。</p>
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的那一只灵活的右手,这会儿正放在自己的内衣里,而且手里面似乎还黏糊糊的。</p>
“糟糕......”邝兆宇心里面咯噔一下。</p>
这闹了半天,昨夜梦境里翻云覆雨的快活,全拜这只手所赐呀!</p>
邝兆宇有些灰头土脸的耷拉下脑袋来。</p>
更难堪的是,内衣此刻已经是全都脏了。</p>
邝兆宇斜着眼瞅了一下忝谈,忝谈这会儿也是自顾不暇,他正忙着打扫地面上的垃圾。</p>
“还好没有被发现。”邝兆宇心里面暗自庆幸着。</p>
他轻轻的将手抽出来,又轻轻地在内外还算干净的地方,擦试了几下。</p>
忝谈转身出去处理垃圾去了。</p>
趁着这个空隙,邝兆宇迅速的将内衣扒拉下来,然后反反复复的好一顿擦拭。</p>
总算干净了,他又急不可待地将脏掉的内衣层层团起,团成一个球状,硬塞到了枕头底下。</p>
时间很紧迫,已经来不及去储物柜里拿干净的内衣了。</p>
干脆,今天就不穿了。邝兆宇转身拿起摆放在床头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起来。</p>
当然了,他第一件要穿的肯定是裤子,这裤子刚一穿上,忝谈就从外面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p>
“哎呀,出师不利呀,但愿今天碎碎平安,一切都安好吧!”</p>
“是呀,是呀,碎碎平安,今天一切都会很顺利的。”</p>
邝兆宇听到了忝谈的唏嘘感叹,顺势应和了一句,也算是缓解一下自己没有穿内裤的尴尬。</p>
两人收拾妥当,便往门外走去。</p>
此刻隔壁宿舍也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高高瘦瘦的,他也是地戍局第二部门第二小组的成员,只不过他比邝兆宇和忝谈二人入职的时间要早,年龄嘛,也差不多有三十岁了。</p>
他的名字叫时峒町,人送外号“止痛酊”。</p>
作为四人组的一员,他今天也要一起陪同新人参加外勤任务。</p>
三人与楼梯走廊内会和,相互点头致意了一下。便一齐往位于综合楼的停机坪处赶去。</p>
地戍局第二部门,第二小组的副组长伍荣冲,此时已经在停机坪处等候多时了。</p>
只见他,一脸蓬松的络腮胡,一幅粗壮的身板,再配上一个大背头,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他显得既有些威严又略带一丝幽默感。</p>
等到四人集合完毕,直升机便在“轰隆隆”的马达声中向着地戍局专用的“亿次方”机场直飞而去。</p>
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好到离谱。</p>
也许,秋天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p>
褪去了夏日的炎热,浮躁。</p>
秋日的丰收与清爽,让大地也变的格外和蔼可亲。</p>
正应了那一句:人逢秋凉,心气爽呀!</p>
因为昨夜睡的挺足的,再加上又做了一个美满的春梦,所以邝兆宇看起来还是蛮有精神的。</p>
而忝谈嘛,昨夜是兴奋得一宿都没有睡个囫囵觉,此刻在轰轰的马达声中,看着天上云间的美景。陡然间觉得瞌睡虫袭上身来,他忍不住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p>
困了!困了那就睡吧,反正此刻闲着也都是闲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