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药物的气味集中在纪川之前醒来的床上，尤其是曾包裹他的硬质外壳。</p>
纪川心情沉重，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蜕壳”？</p>
人这种动物也有“蜕壳”的习性吗？</p>
他努力思考，却想不出答案。</p>
金属的气味源自办公室的几台电脑，此刻电脑仍处于启动状态，里面正运行着一个特殊的模拟程序。</p>
纪川简单尝试，就摸清了这套程序的功能特性。</p>
这是基于AI技术开发的一套模拟生化反应的程序，应该是用于支撑生物学方面的实验研究。</p>
所以，这地方是一座实验室，而自己，似乎是他们的研究对象。</p>
纪川得出了初步结论，结果并不友好。</p>
他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却是“嘭”的一声，整个桌面瞬间坍塌，连带着支撑桌面的金属脚架也严重变形。</p>
这东西是纸糊的吗？</p>
纪川心里犹疑不定。</p>
他拿起变形的金属脚架在手中摆弄，拉扯、扭曲成各种形状，最后揉成个金属面团，又凑到鼻尖嗅了嗅。</p>
是金属没错，而且是硬度很高的合金材料。</p>
所以这实验室里在制造“超人”，而自己就是他们制造的“超人”？</p>
纪川心情复杂，喜忧掺半。</p>
喜的是自己似乎变得与众不同，忧的是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p>
他的记忆一片空白，忘记了过去的一切。</p>
如果这是获得超能力的代价，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p>
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失忆，但他仍然坚信，自己绝不愿意做出这样的交换。</p>
所以，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吗？</p>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p>
纪川把问题抛到一边，转身回到与卧室相连的洗手间。</p>
洗手间的一面墙壁与其他地方有较大温差，而在纪川的感知轮廓里，脚步声就来自这面墙壁的另一边。</p>
从实验大楼的建筑格局来看，这面墙正好是实验区和工作区之间的隔墙。</p>
在墙的另一边，空调系统已经停运，整个工作区都已化作冰窖。</p>
纪川不清楚这一情况，但并不妨碍他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p>
他伸手扶上墙面，但很快又缩了回来。</p>
室内温度大约有二十几度，而墙面的温度也有十几度，温差不超过十度。</p>
但纪川接触墙面时，却有强烈的刺痛感。</p>
这是超敏感官给他带来的一个弊端，他的身体太敏感了。</p>
纪川本想凿穿墙面，与另一边的人接触，但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后，他又打起了退堂鼓。</p>
自己的身体太敏感，如果另一边的环境温度太低，自己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p>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边的脚步声频繁，显然人数不少，如果温度很低的话，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活动。</p>
想到这里，纪川终于不再犹豫。</p>
他退后两步，然后闪电般加速前冲，用身体撞穿墙壁，整个人跌了过去。</p>
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人窒息。</p>
纪川的身体连带着思维意识仿佛都被冻结。</p>
他在破开墙壁的瞬间就后悔了，可惜时间无法倒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