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定来,怎么可能不来呢?”
他在那边笑,笑得很邪很怪异。
我说:“那到时我提前到机场来等你。”
然而,他却没有给出个具体时间,吱唔着把电话挂了。
我对着“嘟嘟”的只有盲音的电话,在心里很是气愤的把他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全问候了一遍。
下午下班,我刚回观音桥,穿过步行街准备走那条曲折的小巷回家,就接到了刘月的电话。.
她在那边很急,问,改之,你到哪里了?搞得我心惊胆战。她最近很不如意,我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忙道,刚到观音桥,你怎么啦?
结果只是件小事,不过是她家里的笔记本电脑坏了,在观音桥电脑市场维修,人家叫她今天去拿,她给忘了,现在都快到沙坪坝了才记起,想让我先去帮她拿回来,明天上班带到公司给她。
挂掉电话,我一脸苦笑,女人啊,一点小事也搞得一惊一炸的。不过转念想想,她大概是怕电话打晚了,我到了家难得下楼往回走。心里便一阵叹息,真难为她了,总是一片好心,处处为别人着想。
观音桥电脑城就在新世纪后面的赛博数码广场,很近的,我很快就到了。.
我按她在电话里的提示找到了那家又销售又维修的铺面。
对方负责的是个小伙子,直视着我,问我的名字,电脑的牌子,还有谁让我来拿的。
虽然是对客户负责,但那态度很是像警察审问嫌疑犯,让我心里极度不爽。
我一一回答过后,他道,嗯,刘女士先前给我打过电话了,并拿出一张收据要我签字。
我边签字,边侧过阴沉沉的脸打量电脑,像他先前对我一样,态度极是怀疑。
他道,你放心吧,在我们这买的电脑,我们售后服务绝对一流,这电脑其实机子没什么毛病,就是中了很严重的病毒。我们不但把病毒清除得一干二净,而且没有损坏电脑里的任何一分存档,甚至部分曾经删除的东西我们都给找回来了。.
我心里暗道,人家删除的东西也给找回来,这样热心的售后服务也未免太过一流了吧,这不是多事吗?
从电脑城回来,凌眉还没到家。
闲着无聊,又带着几分好奇,我打开了刘月的电脑,随意浏览。
我先看她的心情日记,最早可以上溯到四五年前。日记记述了她和那胖子男人从初恋到热恋再到新婚燕尔的全过程。洋洋洒酒,爱得麻肉,恨得入骨。但更多的是幸福和甜蜜。
估计这些就是那个电脑维修人员所说的曾经删除却被他们找回的部分之一。
因为后面的文字,对那个胖子男人再也只字未提。.我只能从他在文字里消失的时间推断,他大概在两年前离开,具体为什么离开却不得而知。
后面的文字一律忧伤,柔畅百结。
在外人面前,她虽不像凌眉,把壮志雄心连同那逼人的傲气随时流露在眉宇间,但却始终坚定明朗。
可谁知道她有着如此细腻的文笔,如此婉约的内心,如梅艳一样?
后来,我看到了她过去的相片。
那时她正年青,梅艳那般仿佛年纪,甚至更小,青春美丽的脸庞,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甜笑。
有的相片上有那个胖子男人,估计也是维修人员从她曾经删除的部分找回来的。当时我以为,她那么恨他,决不该留有他的相片。
现在想来,其实不然,她的卧室里,不就一直挂着她和那个男人的结婚照吗?
看着她曾经如何缠着那个男人的虎腰,满眼都是暧昧的神情,我就莫名的又妒又恨!
更有一张,不堪入目。估计是晚上在房间里用手机自拍的。虽然不甚清析,却还是隐隐能看到她和他暴露的一丝不挂的上身。那胖子男人一身横肉,和她面对面的用力拥抱。她高挺的双乳丰满细腻,紧贴着胖子男人厚实的胸膛,在幽暗里散放出撩人的光泽。
曾经都这么亲密了,后来怎么还可以分开,我恼怒的诅咒着,去他妈的爱情!
我继续往下面看其他的相片。
我的眼睛最后停在了一张合影上。
那好像是在什么地方旅游的纪念照。照片上有七八个青年男女。大家都戴着太阳镜和遮阳帽,穿着休闲衣和运动鞋。
那个胖子男人挽着刘月的腰,和刘月肩并肩的站在最中间。
在人群靠最左边的角落,优雅的站着个独特的女孩,她没戴太阳镜,也没戴遮阳帽。
她比他们都小,十八九岁年龄,眼神清澈,嘴角微微上翘,有着纯真简洁的笑容。似乎风正轻轻的吹过,她美丽的长发,向一边微微扬起。
我心里一惊,虽然我没见过从前的梅艳,但我无法不以为从前的梅艳,一定就是她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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