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皱了皱眉，“行了，说吧！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把你身后的人供出来，等你以后从号子里出来再操老本行，怕是没人能护住你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只要蹲进去过一次，就没有人再护着你了！”</p>
寇长兴似乎不相信盯着高梁的眼睛，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p>
高梁笑着说：“怎么？不相信我吗？别忘了，我也是警察，我怎么可能护着一个有前科劣迹的人？我还珍惜我自己这身皮呢！”</p>
寇长兴想了想他的话，终于肯说点儿实在的话了，“我一个在外面打工回乡的老溜子能有什么门路？其实，那些门路都是赵二带来的那两个人找到的。他们说自己不方便出面，所以让我做个跑腿的，去给人送钱、送东西、打点关系。我是留着私心以后自己用，但我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门路！”</p>
这话高梁是信的。只不过那两个人现在已经死在废墟里，唯一的突破口只剩下眼前这个人。</p>
“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明吗？你平时摆事儿找的都是谁？价钱又是多少？”</p>
寇长兴吞了吞口水，“咱们在这说，合适吗？”</p>
高梁抬眼看看窗外，借着微弱的门灯，看见还在门口徘徊的何部长，那身薄夹克根本抵不住春天的冷风。</p>
高梁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回公安局，那里有你畅所欲言的地方！”</p>
寇长兴似乎也对眼前的状况认命了，“行！我也觉得公安局那地方安全。这个矿场是我做工的地方，被你们扣着太久了，难免让工友心里起疑，以后我可能就没脸回来……”</p>
四个警察面面相觑——这人的想法总是在出乎他们的意料。</p>
乘着月色，高梁几个人把寇长兴带回了站前公安分局刑警大队。</p>
进入审讯室时，天色已经泛灰，眼看着就要天亮了。</p>
李永秋嘟囔一句：“这24小时，没有一分钟是浪费的！”</p>
高梁笑着搭了他的肩，“行了，别抱怨了，赶紧进去吧！”</p>
他招呼黎麦和曾茂，“把这小子往里放，我和永秋审他！你们两个赶紧去把老杜哥和立伟换下来！他们两个已经审了何力群一晚上了！”</p>
曾茂和黎麦听了高梁的安排，把寇长兴安顿下来之后，立刻转向最外间审讯室。</p>
果然，崔立伟和杜志春正和何力群大眼瞪小眼。</p>
黎麦看见何力群的第一眼，就惊呼道：“原来你就是村民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孩儿啊！”</p>
何力群皱着眉，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向这个年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