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志成城者前仆后继，他曾经的战友们一批批扑向有去无回的战场。到最后却发现，他们的对手竟像催化剂，不伤分毫，肆意妄为。</p>
他战友们的荣誉分毫不差，可他的意志却崩塌了。</p>
“就算此行是奔向绞肉机，用一条命只能换他刀钝一点，也在所不辞。不会毫无意义的。”</p>
他第一次认识到催化剂的存在。他突然意识到，规则未曾一成不变，他们的生命如此可悲，竟被资本家一般的世道各种做空，各种践踏。努力是真的可能起反效果的。努力与结果的对应从来不明码标价。</p>
当真万物皆可做空。</p>
这不是他们的战争。实际上，他们只需要服从指令，尽到军人职责就已经是最好了，再多努力只会物极必反。他们的高墙之内只有这些而已。</p>
物极必反。为什么物极必反总在这种地方高度存在呢？</p>
前往地下设施的路没有上次那人进去时那般平坦。各种各样的地形扭曲在深处出现。入口已经彻底扭曲，无法进入了。再想进入，怕是只有暴力破拆一途。</p>
但破拆完有什么意义吗？怕只是精卫填海而已。</p>
一条手臂从扭曲的门口吊出来，已经失去了生机。整个手臂上，也就只有其上吊着的一个吊坠仍有生机。</p>
江羽不喜欢意外，他的计划向来都是可控范围内的。但是意外却总会出现，不论他进步地每次都让他难以应付。不论他取得如何令人振奋的成就，意外总是能把他逼入绝境。</p>
这样的意外就好像在嘲讽他的努力，指着他的鼻子说他的努力毫无意义。</p>
江羽接过那手上挂着的吊坠，取出其中的某种图的碎片。上次的麻烦之中，他并没有能把这救命的地图碎片带出来。他本想等以后有把握之后再作打算，可这次他却不得不提前一切。</p>
果不其然，在他接过吊坠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动了起来。这道路好像是怪物的肠道，开始收缩蠕动起来，表面的固体立马开始液化，把魔爪伸向他的脚。</p>
这本不是他现在该碰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他来之前做了不少和托孤一样的操作，让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短时间内暴跌，他现在实际上相当恼火。</p>
“一个个过河拆桥的老废物们……总有一天……”</p>
江羽越想越恼火，掏出一个奇异的圆盘。圆盘旋转起来，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受到影响，一切都迟疑起来。不过要不了多久，原理被这存在影响，效果产生过程崩塌，不管是什么都会没有意义。</p>
这时间实在太短，脑子再好用，这种东西也总能公式化地抹杀一切改变实施的可能性。</p>
除非这原本短暂的一刹那被拉长了。</p>
江羽眼中，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他现在大可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鬼东西再强大也只是无能狂怒。</p>
但江羽今天心情并不好。他一点也不想走。孤都托完了，不干点什么不是白憋屈了？</p>
圆盘外圈依旧在运行，中间的一部分自发脱离出来，成为一个单独的元件。</p>
“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宁可砸了也什么都不留下的老古董几斤几两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