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明非你终于来了”古德里安给了路明非一个熊抱，将繁重的行李扔给芬格尔和列车员，搂着他的肩膀发出爽朗的笑声。</p>
在铁轨的震动中，列车远去，消失在芝加哥的夜晚。</p>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p>
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p>
“明非，这是你的校服，喏，那是你的”古德里安在面对路明非时的态度和面对芬格尔的态度截然不同。在面对芬格尔时，简直将不耐烦写在了眼眶里。</p>
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袖口的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M.Lu</p>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问。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p>
“热巧克力。”芬格尔举手。</p>
“没问你，我是你的临时导师，学校指派的，现在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教授对着芬格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看着一旁路明非，“你也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p>
“都不需要”路明非摇了摇头，活了这么长时间，唯独对茶有所喜好，对咖啡热巧克力什么的无感。或许在往昔会要一瓶营养快线。</p>
“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吗？”古德里安不确定的说</p>
“我们学院的入学辅导比较特殊，往年有一些承受不住失声尖叫，甚至当场晕厥的也不在少数。最后再问一遍，真的！真的不需要一杯东西帮你镇静一下吗？”古德里安的声音无比认真。</p>
“无需”路明非说。</p>
“那好吧，不愧是S级，相当的魄力！”古德里安还是不放心，端来一杯咖啡放在橡木桌上。</p>
“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得比较久；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古德里安低声说，一个黑色提包被他放置在腿上。</p>
古德里安翻腾着手中的提包，将一份文件取出放在桌子上面。</p>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将文件推到路明非的面前。</p>
看着手中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古怪文件，路明非拿起旁边的黑色高档钢笔，就在要签名时顿了一下。</p>
他的过去一片虚假，哪怕如今听到“路明非”这个名字也有些恍惚。就像是灵宝天尊的目光越过岁月长河，落在了那个猫着腰，在河边收集蒲公英的衰仔身上。</p>
“呵”握笔的路明非一声轻笑，笔尖划过纸张，带来“沙沙”的声响。放下笔的时候纸张被黑色的墨迹浸湿，留下了“路明非”的痕迹。</p>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将卡塞尔学院的学位明细说了个大概。</p>
“学位证书？”路明非喃喃，他对于这方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唯一占据心中一点盈尺之地的也就是身处西伯利亚的“母亲”，他去卡塞尔学院也只是想要体验一下“青春，”对于古德里安所说的学位证书并不在乎。</p>
“我校的学位符合教育部的要求，只是我们的专业特殊。”古德里安十分认真的说“非常特殊！”</p>
“特殊？”路明非听闻心中无波澜，这方宇宙的一切本质他都已洞悉，称得上特殊的也就是一抹圣灵的血脉。圣灵居然会传承血脉，这连他都有些诧异。</p>
“知道神学院么？”见路明非还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古德里安决定给他的入学辅导前来上一剂强有力预防针。</p>
“神学院？好像知道”路明非翻阅着少年时的记忆，有着的神学院的一点印象。</p>
“既然知道，那么...”古德里安教授说着，起身走到那副巨型油画的面前，抓住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p>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路明非的视线注视着那幅画，威压外溢而出，令正在把手挪向咖啡的芬格尔一颤，油画的威压在路明非平淡的注视下化作乌有。</p>
“这是？西方所谓的龙。”路明非眉头微皱，他见多识广什么没见过，但在九天十地的时候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生灵，倒是在昔年网上冲浪的时候曾经见过。</p>
“没错！龙！神话中的龙皇——尼德霍格！”古德里安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回过头对着他说“我们学院有很多课程，但是！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屠龙！”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可随即打了个冷颤。</p>
那双眸子太过于平淡，像是浩瀚的星空一样深邃神秘，一切都无法激起他的波澜。</p>
“龙？哼！若是让走化龙一道的生灵得知，怕是会连带着宇宙一同毁灭！”路明非轻哼，说出了一句让古德里安摸不着头脑的话。</p>
他不知道仙域有没有真龙，但他曾在宇宙中行走，遇到过数位走化龙之道的生灵，哪一个不是淬血蜕骨，傲世群雄。</p>
他洞悉了油画上的生灵，一个残缺至极的圣灵，仅有仙台二重天的实力，竟敢称龙皇！</p>
“嗯？明非你在说什么？什么化龙，什么宇宙毁灭？”古德里安刚才因为直视路明非的眼睛有些恍惚，没有听清话的内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