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的邵崇檜聽了個大概,眼見那年輕少主不善辭辯,哪裡敵得過梁克曼口舌伶俐,三言兩語便將局勢翻轉,顛倒黑白,就算背後有神夜會撐腰也難成事,若此時有神夜會的多嘴,便會落人口實,說神夜會確實覬覦天海基業,如此看來,天海家幫是復歸無望了。</p>
就在這時,那少主背後一名彪形大漢單臂枕胸,挖了挖耳朵說道:「別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宜多話,但我想確定一下,梁先生剛剛說的是齊老幫主把位子讓給你嗎?」</p>
其聲如洪鐘,其人似鐵塔,一根鐵棍橫在背上,身形魁武,氣度恢弘,氣脈綿綿,似有若無,在場眾人皆是練家子,沒人能對這內外兼修的高手視若無睹。</p>
梁克曼聽了臉色一變,冷哼道:「我們少主不但勾搭神夜會,連任俠協會也不放過……常先生,什麼風把你吹來管天海幫的事?」</p>
那魁武大漢正是不隸屬任何政府機關,以公平道德為原則的任俠協會創始俠員,代號『鐵棍』的常郁沖。</p>
常郁沖露出一抹招牌微笑,道:「我們任俠協會是專門為民間解決問題的,既然齊小兄弟有來協會委託,我們審核過了,知道事情原委,當然要幫忙了,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梁先生,還是我應該叫你狂戰幫『千面將軍』梁勇?」</p>
狂戰幫三字出口,邵崇檜也是心頭一震,「北山噬血鷗鳥啼,南海狂幫戰野地」這兩句他自是聽過,所說的正是數年前凡爾莎的困境,血鷗狂戰兩幫雄踞南北,暗地裡策動地下組織,企圖顛覆現今的凡爾莎政府。後來計謀敗露,兩幫幫主或死或失蹤,幾經軍警盤查圍剿,這才平息多年來的黑道猖獗。</p>
就聽常郁沖續道:「狂戰狼煙堂主傑曼的徒弟,練的也是外門功夫,體態跟你師父相像,在狂戰幫潰散之後,你就失蹤了,原來是跑來這裡佔你師父的便宜,天海幫是欠傑曼人情,可跟你梁勇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你也不愧千面將軍之名,學得還真像!」</p>
梁克曼絲毫不理,說道:「你的故事可說的真順,我跟齊幫主是好朋友,他看現在社會這麼亂,起了洗手引退的心,但又不能放一堆靠他吃飯的兄弟不管,所以只好拜託我了!」</p>
「如果這是真的,那不如請齊老幫主出面管教管教他自家孩子,要不然就是……你這故事也說得挺順!就算見不到面,通訊過去也可以吧?」</p>
梁克曼冷然應對:「常先生……我相信你大老遠跑來中部,應該不是為了管我幫的閒事吧……」</p>
常郁沖笑著緊追話頭,道:「當然,一個被毒死後丟下河的人應該很難通訊了,我這趟除了拜訪齊老幫主,完成委託以外,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向梁先生請教!」</p>
「相信應該是奔雷快遞的那件事!」</p>
邵崇檜聽了一陣驚奇,怎麼這趟快遞任俠也來湊上一腳?</p>
不料常郁沖臉上還在笑:「聽到這句話,我就知道找您一定沒錯了,還請梁先生把那個人的下落說出來!」</p>
「可以啊!也要等我處理完幫裡的事情才行,越快處理完,您就越快知道答案!」這句話任誰都聽得出來,他是以此作為要脅,逼常郁沖退出天海幫之爭。</p>
卻見常郁沖還真的向後退了一步,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p>
邵崇檜見狀,氣得火冒三丈高,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提氣衝出,口裡大喊:「東西在這兒!有種就來啊!!」腳下邊往南方疾奔。卻聽砰的一聲響,一道燦爛煙花直衝天際,信號彈!</p>
就見梁克曼收回手中的信號槍,冷冷笑道:「看來你收不到委託費了!常先生!」</p>
斗見天海少主的胸口上一顆紅點乍然而現……</p>
常郁沖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復又回歸招牌微笑,道:「是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