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何苦要回来……”</p>
“现在可好，什么都没了……”</p>
“若是让你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你……”</p>
浑浑噩噩间，就只听见了这几句不完整的话，随后意识慢慢变得清晰，终于从黑暗里挣脱出来。</p>
“我竟又毒发了，还是在这种最不该的时候……”</p>
当真正的清醒，江瑚立刻回想起了自己毒发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九个毒老祖围拥着花蓝咫离开，走入黑暗。</p>
而她最后看自己的目光，是空洞的，甚至连绝望都不存在，那样的人，简直就和死人没有区别。</p>
她最后却在笑，很复杂的笑，是嘲笑，是讽刺，也是无望、失望、凄苍、悲怆……</p>
江瑚无法理解那如同死人般的空洞眼神，还有那复杂的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样一个人的脸上。</p>
但，他却能想象的到，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p>
他不敢再想了！</p>
人醒了，却还没有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想要见到她，可出现在眼前的人并不是她。</p>
“你好了？”</p>
南媛垂面，正对着江瑚的脸，发丝轻飘飘留在了江瑚脸上。</p>
面上是僵麻的，却因发丝飞下，可以感受到些微的痒，开口声音艰涩：“她呢？”</p>
短短的两个字，从齿逢间挤出，他知道此刻必定正发生着某些可怕的事情，他要赶紧恢复正常。</p>
南媛只是抬手将发丝拢到耳后，清瘦，娇艳的面孔有些难看，却一个字也不说。</p>
“你帮我……求你……”</p>
看着她这样的脸色，江瑚更加确定心中猜想。</p>
“太晚了……”</p>
南媛开口，却说出了这种令人绝望的话：“你已经昏迷五天……”</p>
“已经五天了！”</p>
五天，别说五天，就是一天，半个时辰，江瑚也醒的太晚了。</p>
呼！</p>
忽然，江瑚身上灵力激荡，强摧手脚发力，却也才勉强坐起来。</p>
一把扶住他，南媛道：“你别这样，此刻你不要去见她，或许才是最好的……”</p>
“明明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感情，让你为她这个样子。”</p>
只是坐了起来，江瑚又动不了了，虽然身体在恢复，可精神上的损伤让他太虚弱，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p>
“感情……”</p>
喘着粗气，他愣住了。</p>
谈起和花蓝咫的感情，其实连江瑚自己也不太明白。</p>
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p>
爱？</p>
喜欢？</p>
怜悯？</p>
珍惜？</p>
真的是互相利用？</p>
还是些别的什么？</p>
或许，怜悯更多一些，也有互相利用的意思。</p>
可谈的上爱么？</p>
谈的上喜欢么？</p>
若是真的珍惜她，为什么还要带她回到这座地狱？</p>
南媛这一问，顿时就把江瑚问住了，脑子里更乱。</p>
但不一会儿，江瑚又惊醒：“我……我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她在哪儿？”</p>
她当然知道花蓝咫在哪儿。</p>
可她能带他去找花蓝咫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