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还没回过神，嗅觉比大脑先一步工作。</p>
他身上有一种木质香，不知道又是那种奇幻的沉香，后调有几分焚香的厚重感。</p>
“抱歉，我应该提前告诉你，这个游戏我十八岁的时候玩过，不是新手。”他语气平淡，只是叙述一个事实，“两分五十八秒，我的逃脱记录还没有人打破。”</p>
温长龄是有一点生气的：“那你为什么那么久才上来？”</p>
“想试一试氧气瓶的量够不够十五分钟。”</p>
他是够的。</p>
有人不够，因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人会过渡吸入。</p>
“你要玩吗？我可以陪你下去。”</p>
温长龄果断地摇头。</p>
谢商点头，表示理解，不勉强。</p>
温长龄想不明白，他看上去富贵无忧，一身书香门第养出来的贵气，她也见过他低头点香的样子，从容弘雅。还有刚刚，他不眨眼地签下生死状，束紧双手沉入海底。</p>
他身上有种撕裂的矛盾感，可以尊贵优雅，亦可以疯狂刺激。他的世界，惊涛骇浪。</p>
第三天，谢商带着他在海底世界赢来的五百万，带着温长龄，去了地下拳击场。昨天是赌命，今天谢商要赌钱。他把五百万全部压给了来自瑞纳的一位冷门选手。</p>
当莱利图的选手被瑞纳的选手压制得一动不动的时候。谢商在满场呼喊声中问温长龄：“感受到了吗？”</p>
她转头看谢商。</p>
好绝的一副皮囊，但很奇怪，谢商身上那种极强的引诱力，并非来自皮相和骨相，他身上有种类似于扼喉窒息的张力，一种难以形容的、似有如无的欲。</p>
她慢了半拍：“什么？”</p>
“兴奋。”</p>
她感受到了，想大喊出声的那种兴奋，那种不管不顾只争朝夕的刺激。</p>
下午回酒店。</p>
温长龄住三十八楼，谢商住十六楼。电梯停在了十六楼，谢商没有下去。</p>
“晚上七点，不夜城有面具舞会，想不想去？”</p>
温长龄迟疑了一下：“我没有面具。”她也没有礼裙。</p>
“我来准备。”</p>
电梯到了三十八楼，等看见温长龄进了房间，谢商重新按了十六楼。</p>
五点，酒店的侍应敲响了温长龄房间的门。</p>
“女士，这是您的同伴为您准备的。”</p>
除了半脸的面具，还有一条红色的裙子。面具是彩绘的，画着温长龄看不懂的图案，形状像一只兔子。</p>
她穿戴好后下楼。</p>
谢商已经在门口等，见到她后，稍微打量了一下，眼神克制礼貌，并不冒犯，然后为她开了车门。</p>
“很适合你。”他说。</p>
除了她没有摘下的眼镜。</p>
裙子很合身，收腰、露背，开叉到了腿根，将温长龄的身材优势全部显露。</p>
舞会很热闹，来了很多人，大多是游客，来之前温长龄做过功课，莱利图的不夜城还有个别名——艳遇之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