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
苍茫,无尽的苍茫。
天空只有无尽的血红。
那瑟随着碧琪的视线向下看去,脚下的大地是无尽的骨骸。
“这里是?”碧琪下意识问。
“这里是无尽之墓,是生灵死地,是一切的尽头,”
“既然你愿意继承我的衣钵,那么,就在这里,学会作为‘死亡’,应当会的。”
“该会什么?”碧琪问。
“杀戮,面无表情的杀戮,死亡,不外乎外因致死和内因致死,我会一种一种教你。”
碧琪一愣,忽然,后背一寒。
锋利的锋芒掠过她的脖颈。
疼。
烧灼的疼。
她想喊,但是喊不出来。
那瑟感同身受,不由感到惊恐。
痛处散去,“现在,换你来了。”
碧琪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静静的看着背对自己的泥膏人。
自己就要给别人带去死亡?
碧琪正犹豫着,突然,脖颈的烧痛再次袭来。
“停了那么久,想必是没看懂吧?我已经示范第二遍了。”
烧痛再次散去,碧琪这次毫不犹豫的爬起来,上前,对着泥膏人的脖颈抹了下去。
“不对哦,你的动静太大了,我再给你示范一遍。”
再次被抹了脖颈。
……
被抹了无数次脖颈后,碧琪终于达到了“死亡”的要求,碧蓝的长发泛起几丝的乌黑。
“休息一会,就该执行下一项了。”
碧琪不由坐在地上,一个人,低低的抽泣。
那瑟顿时有种给她擦泪的冲动,但可惜,他无法脱离碧琪身体的束缚,只能感受着泪水从脸颊上划过。
怪不得厄洛斯脾气古怪无常,而且还老喜欢缠着那瑟他。
死一次已经够令人难受的了,而她却死了一次,复生,再死一次,在复生,再死亡……
永无止境。
被这样折磨,她已经很坚强了。
“休息够了吧,该下一项了——”
“刺啦!”
碧琪被一剑穿胸。
“又来?”那瑟一惊,忍着痛自问。
世间死法众多,何时才能全部学会啊!
……
似乎过去很久了。
那瑟看着碧琪杀人的技艺日渐精湛,精神也越来越脆弱。
她时常抱头痛哭,时常泣笑皆露,距离无限趋近于疯了。
但就是没疯。
仅仅是因为一个信念在支持她。
要活着回到奥林匹斯山,这样她才能让雅典娜对她刮目相看,才能接受她,才能……
去找那瑟。
就这样,硬生生的从一个娇弱少女,变成了一朵钢铁蔷薇。
坚强、不屈、和……守情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