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从哪里开始呢？”那瑟问。
“嗯……就那首……‘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折桂令·春意》吗？”那瑟迅速回忆了一下这首词，随即将全篇吟诵出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是一阙闺怨词。”那瑟说道，“‘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是指少女害了相思病，身子娇弱。”
“那……‘余香’是指什么？”厄洛斯问。
“这首词是这片土地的祖先写的，那就要从祖先的角度来看。”那瑟说，“女性自然喜欢各种香气，那个时候可没有香水，所以，这的余香可以引申为香囊。”
“那‘空一缕余香在此’这句到底怎么理解啊？”厄洛斯继续问。
“见不到情郎，只能把玩着香囊空自相思。”那瑟解释道。
“真美。”厄洛斯说。
“情窦初开，便要害这单相思之苦。”厄洛斯歪着脑袋说，“很想当初的我。”
那瑟一愣。
对，的确很像她。
厄洛斯为了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付出了太多了。
估计厄洛斯很喜欢这首词吧？
厄洛斯点点头，“谢谢你，那瑟。”
“客气什么？”那瑟反问。
厄洛斯莞尔一笑，抬起头，看向窗外。
“你和雅典娜姐姐都上过学，”厄洛斯说，“上学……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吧？”
“可以学到的是很多，但是学不到的也有很多。”那瑟说着，在她身旁坐下，“上学，老师会教你什么叫做礼貌，但是并不会真正让你变得礼貌；老师会教你算术，但不会不会教你怎么去计划；老师只会在乎这个那个考不考，并不会在乎你有没有教养；老师只会考虑你的成绩的好坏，并不会在乎你的德行。”
“啊？！”厄洛斯捋了捋青丝，“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出色吗？”
“对啊，学习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优秀。”那瑟说，“但是被认为学习优秀的人，却不全是真正为了优秀而学习的。”
“天资。”厄洛斯补充。
“对，我们当时学习的度量方式叫考试，度量比例叫成绩。”那瑟说，“成绩高，受老师喜爱，成绩差，就没人管了。赫尔墨斯对于学习没有兴趣，所以也就没有上多少学。”
“这样啊。”厄洛斯的表情有些失望。
“不管怎样，这种教育方式不对。”那瑟说道，“世界是公平的，学习不好的，自然在别的方面有超越。”
“嗯。”厄洛斯表示肯定。
“那瑟，”厄洛斯突然拉了拉那瑟的衣袖，说道。
“怎么了？”那瑟问。
“看我的眼睛！”
“？？？”那瑟一脸懵逼，对着厄洛斯的眼睛看了良久，“没什么啊。”
“什么嘛！”厄洛斯说道，“明明有我最喜欢的人啊！”
听到这，那瑟不由一笑。
这丫头也让雅典娜带坏了
“不早了，休息吧。”那瑟说，看了看月亮，按照月亮现在这个位置，已经过了两点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哦。”
看着乖巧的在床上躺下的厄洛斯，那瑟忍不住抚了抚她的脸庞。
“过几天的尸潮混战，你就不要来了吧？”那瑟说。
“为什么？”厄洛斯又爬起来，问。
“你是我最后的底牌。”那瑟说，“而且，你不在前线，而是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坐着，我安心。”
“好吧……”厄洛斯有一点点失望，又乖乖躺下。
……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准确说，是危机感与紧迫感逼得那瑟睡不着。
天亮时，那瑟略有些憔悴的脸庞露出一丝无奈，揉揉眼睛，恢复伪装，戴上面具，戴上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