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的补充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使我觉得她之所以让我留下是有一些其他意思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心中已经隐约捕捉到一些,只是还不敢确认。而且对于离开,其实我并没有做好准备。事情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考虑。而且我隐隐有一种感觉,我很可能又要面临一些选择了。
“我不着急走。”我对妮可说。
“可你迟早会走的!”妮可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
“你今天不跟特罗伊出去?”我问妮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至少有一星期没和我一起吃午饭了,现在我看着埋头吃饭的妮可,突然间有点明白这三年来辛迪的感受了。
“嗯,这几天防御工事修的挺快,我觉得没必要天天去盯着了。”妮可头也不抬的说。
“那你这些天其实都是跟特罗伊去看防御工事的?”我欣喜的问道。
妮可看了看我:“不全是。”
好吧,算我没问。
我和妮可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自从出逃以来,我跟妮可从来都不会担心会没话说,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用来说话。现在我们终于有时间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些人只能共苦却无法同甘。”这句话我一直以为是个笑话,然而看看现在的我们,我觉得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们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相识,然后就被命运捆绑到一起,彼此之间别无选择。跌跌撞撞,出生入死的走到今天,当我们终于开始有点儿时来运转的时候,我却发现原来我们这对儿搭档并不怎么合适。一个诗人,一个骑士,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喜好吗?我绞尽脑汁,最终却只想到两个字――没有。
算了吧,我们只是两个有着相同遭遇的可怜人而已,命运安排我们一起经历磨难,然后挥挥手各自离开。
你去找你的特罗伊,我去找我的辛迪,这才是我们该有的生活。
强加在我身上的罪名取消了,我终于可以回帝都继续歌舞升平了。你也找到重新崛起的资本了,终于遇到一个即喜欢你又能保护你的人了。我想对于我们这样在死亡线上走过不止一遭的人来说,所谓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们应该高兴,应该快乐,应该狂欢才对!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相对无言?一滴泪水划过脸庞,滴在地上。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我会忍不住哭泣?如果说这是幸福的泪水,为什么我的心中会如此悲伤?
妮可,我们就要这样分别了么?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么?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局么?
我嚯的站了起来,心里一阵抽搐。
“你不用那么坐立不安的。”妮可冷冷的说,语气中却夹杂着烦躁:“安德森很快就会找来的,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你确定能打得过他吗?他的手下可是有好几万人呢!”
“你关心这个干嘛?跟你有关系么?!”她没好气儿的白了我一眼。
“别忘了,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你已经被赦免了,跟他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你刚刚才说过他还是会杀我的,不是么?”
“你…真的想听?”
“如果我不想听,我问你干嘛?!”
“嗯,其实根本没有几万人啦,他最多也就能带出两、三百人来追咱们。”一说起这个,妮可的表情明显痛快多了:“这是搜捕,不是打仗,没那么多军费让他挥霍。”
“可如果他的人全都是圣骑士呢?”
“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妮可闷哼一声说:“两军对战,主要不是看兵力,而是看战术。安德森打了这么多年仗,没有一次战争是自己指挥的,从来都是依着我。而我却至少有十套战术让他全军覆没。”
“真的那么简单?”
妮可瞥了我一眼,好像很不屑于回答我这个问题。可是通过她逐渐变得凝重的表情,我知道我们面临的敌人绝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拿起了妮可放在枕头旁边的剑。
“我觉得咱们不能就这么闲着。”我敲了敲剑锋说:“留给你训练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省省吧,你都是要走的人了。”妮可看都不看我。
“可我总觉得在杀掉安德森这件事情上…”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好把她的目光吸引过来:“好像人人有责吧?”
妮可看着我,看的很仔细,终于她又露出了笑容:“好吧,让你长点儿本事也好,省得像上次那样拖累我。”
看,谁说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