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觉得自己很奇怪。之前黄芷柔误会她跟晁朕联合作弊的时候,她真的是特别生气,其中夹杂着强烈的委屈,生生地,就把自己给气哭了。可是现在看到潘多拉宝盒里的这些,她倒还算平静。
说白了,晁朕和祝,包括彭天天都一而再再而三,或直白或隐晦地提醒过她,可她就是一叶障目,糊弄着自己把他们的话当做耳旁风。现在看着黄芷柔那些不想被她知道的事情,她更多地还是觉得失望。
可其实她连失望这种情绪都不应该出现。她心目中的黄芷柔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坚强倔强,自立奋发,永远像矗立在崖边的杂草一样,无论经历怎样的风吹日晒狂风雨淋都应岿然不动屹立不倒。可这终究只是她所幻想出来的。她总觉得比起现在的晏安来说,现在的黄芷柔更接近上辈子的晏安,所以她对她投注了过多的感情,甚至冷眼旁观地期望着黄芷柔做到她上辈子没做到的事。
她确实很自私也很蠢。
唐池送她回家,路上问她知不知道什么事鲶鱼效应。
听说挪威人捕捉沙丁鱼后,为了保证它们上岸后依旧保持新鲜活力,所以会在它们之中放入一条鲶鱼,这样沙丁鱼为了生存,就会一直保持着敏感和警惕。
“你现在过得大概**逸,人笨了不少不说,连反应都迟钝了。”见晏安抬眼看他,唐池接着说:“我不好说这样好还是不好,但什么东西在静止时间里放长了,可能都会发霉生锈。”
这事之后,晏安隔一个周末才再见到黄芷柔,她看上去在这周末里过得并不好。新一周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听那晚的唐池。
“他离开k市了,短时间内不会出现。等过段时间他也就忘记你了,你别担心。”
“我那天晚上……是不是说话真的很过分?我这几天也认真反思了,我确实不应该对一个陌生人恶言相向。”
晏安看她脸上忐忑焦急的神情,又想到自己窥探到的,属于她潘多拉盒子的另一面,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唐池问钟鼎你是不是他女朋友。钟鼎那意思是默认了?”晏安问她:“你现在和钟鼎是正在交往的关系?”
黄芷柔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说:“他没明确地说过,我又怎么好直截了当地问。”
“如果你顾虑这个,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帮你问他。当然,我更希望你自己去确定这种关系。”晏安坚定道:“然后我希望你坦诚地把这一切告诉王旭尧。”
黄芷柔仓惶地抬头,急切地说:“我不是脚踏两条船……”
“这不重要。”晏安打断她的话,说:“既然你选择了钟鼎,就把结果告诉给王旭尧。”
“我……”
“芷柔,你不应该这样的。”晏安疲倦道,“你如果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的话就真的太过分了。这种事我本来早就该告诉给钟鼎和王旭尧的,但是我没说,因为我觉得你可以处理好。可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呢?”
黄芷柔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说:“晏安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逼我呢?你之前从来不逼我的。”
“因为小王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