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点的弟兄连例行公事式的询问都没有,车队在稍作停顿之后直接扬长而去,从卡车车厢的篷布缝隙里,冯锷隐约的看见了穿着军装的士兵。
“这是武装押运?”
冯锷指着远去的车队,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每个车厢里面都有几个弟兄;这些东西太重要了,关键时刻,他们就是最后一道保险,所以处长才会亲自来。”
叶方点着头,回答着冯锷的问题。
“进重庆的路不止这一条吧!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从这里过?”
冯锷有点疑惑,他甚至是认为这本身是另一个更大的谎言,只是为了欺骗他这个刚刚回到后方的白痴。
“陆上的道路有很多,可是只有这一条可供车辆通行,走小路,依靠大量的人力运输,他们的风险更大;至于水路,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扣了一天的车,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不走水路吗?”
叶方反问着冯锷。
“就一个原因,今天水路更凶险;如果水上没有那么凶狠的波浪,你这么干,肯定会把所有的人都逼到水路上去;详细的原因,等以后有空了我们再聊吧!我也该走了!”
见冯锷没有说话,叶方拍拍冯锷的肩膀,从留守在这里的副官手中接过火把,跨上马背,消失在黑暗之中。
“组长,要不你先去那里休息一会?”
冯锷坐在篝火边发呆,他现在有点迷茫,他想象中的后方和他现在了解的完全是两个景象。
“那您先歇着。”
看冯锷没有理他,张大江自觉的离开了,不过也没敢走远,而是在旁边的一个火堆边坐下。
“让弟兄们都老实点,组长心情不好,别他女马找抽。”
张大江警告着几个嘻嘻哈哈的弟兄,指了指冯锷说着。
对于张大江来说,冯锷和处长的级别离他太遥远,他只是一个基层军官,大家说的都是对的,他直管执行,所有这个时候他只会老老实实的闭嘴,低头做事才是王道。
“石处长,兄弟我敬你一杯,还望石处长手下留情啊!”
“石处长……”
……
石祖德现在很忙,忙着喝酒,今天晚上綦江来了很多人,很多他的同学、同乡或者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吃饭的地方还是綦江饭店,綦江这个地方,上点档次的就这么一个地方。
石祖德脸上露出一直没怎么变过的微笑,可是心里却在诅咒;别看这帮人现在这么温顺,这帮官商最他女马不要脸。
据他了解的,今天冯锷扣下第一个车队之后,至少有六个车队改走了水路,只是让这帮人没想到的是,在水路他们碰到了更厉害的,不仅货没了,他们还必须舍车保帅,他们的人还被抓了,那边的损失已经让他们肉痛,这才有后面源源不断的车队来碰运气。
石祖德能来这个饭局,是因为他需要重新进行利益分配,要不然他都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对于这些官商来说,石祖德来了,事情就好办了;整个宴会双方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吃完饭后石祖德谢绝了返回活动,直接回家休息。
卡点的夜晚再也没有车队经过,安静的夜空下,只有篝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在卡点的士兵三三两两的说着笑话,在篝火边渐渐的陷入了梦乡。
很多人都在等待天亮,小小的綦江,在这个晚上聚集了太多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