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骆阳这般被灰尘淹没的还算庆幸,最不幸的是兵卒被活生生的砸中,在石块巨大的冲击之下,就是穿着甲胄,整个兵卒的身体也一样被砸成了肉酱一样的存在,鲜血跟碎肉四处飞溅,那情形说不出的凄惨。
“娘的,看样子,秦军这是对准了城楼上砸的”晃动了半天身体才将身上灰尘尽数散去的骆阳不由的一声谩骂。
但即便如此,所有的兵卒都没有选择退宿。
而那些个不知道所想的楚军兵卒,则被安排在相对安全的城门之下,把守着城门。
又是一波的巨石投来,就在骆阳的不远处,一个兵卒的身体直接被砸中,巨大冲击力直接连带着他的身躯冲垮了身后的城墙。一连带着三个没有被砸中的兵卒也纷纷冲城墙上掉落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骆阳也只能握紧了双拳,着急的干看着,穿越又如何,一样是**凡胎,跟古人一样的一颗脑袋,此时此刻,骆阳只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抬头悄悄的看去,秦军的每架投石车上的边上,都堆积着高高的一堆巨石,这对石头全部投掷完,只怕这绛城的小小城墙也该轰塌了才是。
可即便如此,这些个守军又能如何。
他们只能死死的支撑着,等待着秦军停止巨石的投掷发动攻城战的一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应该晴朗几分的天空却是越发的黑暗阴沉,隐隐的头顶已经是遍布乌云。
寒风开始呼啸,而随着交战的继续,秦军准备的巨石跟呼啸的寒风同时停止,与此同时天空开始了飘落起雪花。看那形势,似乎上天有意要将这一切掩埋。
“进攻”秦军中,随着巨石的全部投掷,王离一声令下,所有的秦军步卒都开始嘶吼着冲锋。
高大的云梯被架在已经被巨石砸的破烂不堪的城墙边缘,无数的秦军宛若蚂蚁一样极速的攀爬。
而此时城墙的守军终于是忍耐了足够的时间,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弩箭接连不断的射击。
漫天的箭雨,一瞬间在秦军中造成了莫大的伤亡,压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怒火,在此时尽数释放出来,守军兵卒的攻击可想而知。
但此时,守军们不怕伤亡,秦军中也没有出现以往那种战损超过三成就撤军的举动,所有的秦军兵卒也是奋不顾身的冲锋。
而随着蓟城兵卒携带的箭矢射完,冲锋的秦军压力顿减。城门处的攻势越发的凶猛,攀爬城墙的兵卒也一样没有了丝毫的阻碍。
这种情况下,时间不大,秦军兵卒就已经是在城墙上占领了一席之地,双方已经展开了近距离的厮杀。
守城兵卒在拼尽全力的阻挡,但由于本就不多的兵卒分的太散,所以并没能在短时间内将登上城墙的秦军消灭。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登上的城墙的秦军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不能阻止这种形势继续发展下去,每个蓟城的兵卒都清楚,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娘的,老子连杀了三个秦贼,真他娘的痛快。”一个蓟城兵卒用长矛将面前的秦军挑下城墙,兴奋的嘶吼。
而伴随着他兴奋的嘶吼,其余的兵卒也纷纷开始了攀比杀人一样的报上了自己战绩。
“老子杀了四个。”
“两个”
“娘的,老子还没杀呢,自己先负了伤,那边的给老子留三个”
当然,除去这些还活蹦乱跳的,实际上,死亡的人数更多,他们自然没有办法报出属于自己光荣。
但随着一个个兵卒的呼喊,此时的蓟城步卒,战斗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抱着必死之心进行着拼死一搏的战役。
他们为的只是多杀几个敌军,好让那胜利的几率可以高一些。
这一瞬,战局隐隐的有些扭转的局势,蓟城兵卒的争相杀敌,使得更多的秦军接连倒地。
而伴随一个个秦军兵卒的倒地,在秦军之后,战立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的王离,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这该是,有生以来,面对过最强的敌军了吧。”一阵冷笑,说不出是的意味:“此战之后,本将会为你们寻一处地方好生安葬的。”
那誓死一搏的勇气,便是身为敌对的王离也不由敬佩起来。
城楼上,张耳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是跟骆阳碰在了一起,“蓟公训练了一支铁的军队,都说九原军军纪严明,今日得见蓟公麾下真正的战力,张耳认为远胜九原军尔。”
伸手指着那些个明知道可能活不久却还在比赛谁杀的秦军多的蓟城兵卒,张耳深深的感到震惊。
“可他们终究是被本公带上了绝路,如果不是本公一意孤行……”
“蓟公何须自责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且蓟公给了他们应有的荣耀,也带着他们体会过好的生活,不是吗?”
“他们可以原谅本公,可我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原谅自己将他们带上死路。”
骆阳还是在深深的自责。
张耳不由的一声轻叹,举剑砍死了身边的一个秦卒之后,抬头正要接着说什么,却是猛然发现城外,秦军主将王离跟他那卫队身后的道路上,一支被风沙掩盖了数量的骑兵正朝着城池飞速奔驰。
“你看那是?”张耳下意识的伸手指去。
尽管距离较远,可此时此刻已经是有万马奔腾时,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就在此时骆阳也转头看去,尽管他也看不清这支骑兵的数量,可却是隐隐的看见了那在黄尘中若隐若现的蓟字大旗。
这是来自广阳郡的五千骑兵,一支配备了马铁铁、马鞍、马镫以及陌刀的跨时代铁骑。
这一刻,骆阳微微有些呆滞的同时,一样微微的松了口气。<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