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们终于松了口气,听到这命令,有人对林外的人喊到快撤退,便像被惊到的兔子一样,立马逃向密林更深处。
而看到之前秦军结阵攻伐的刑徒们早已无脸色,有人庆幸到自己没有跑走,不然像这群流寇们被杀的凄惨。随后又看到受伤的英布,钦佩其有先见之明。众人关心伤势,又顺势将其护在中间退出战场。
将主带着士卒前行到林前,“停,不要进林。”传令后停下脚步,皱着眉毛,望着林中,恐怕有诈,谨慎地停留了片刻,心里想到:如今杀贼足够爵位上升一级,吏会回去禀告,那可以升到左庶长了,还是不要冒险了。
而林中的吕臣带着百余名手下,包括弓箭手在内;等待着秦军入林。可惜布置好的陷阱浪费了,秦军没有上当。随后便挥手让弓箭手停下射箭。
大概是确认自己认栽了,有些不甘,又想激怒秦军入林,放狠话道:“对面的,今日运势不在我爷爷这;下次必报此仇。最好下次不要遇到我,不然让你们生死不如。”
“哄”在林外的士卒和刑徒听到这句话,都笑了;笑他的大言不惭,将主更是乐得说道:“等着你来,怕是下次在刑场上见你了。”看到没有箭再落下,便命人开始后退。
吕臣听到这句话,沉默了,知道这是事实,今日后必然有军队来围剿自己,躲得过还好,躲不过那就是真的了。
“告诉我,那刑徒中重了左肩臂上一箭的汉子是谁?“握紧双手的吕臣又问了一句。
听到林中传了这句话,英布楞了一下,将士们也回头望着他。
英布也不胆怯,走过去到林前,大声说道“英布,我是九江郡六县一诺千金的英布,杀了你的人的英布。”
吕臣眯着眼,透过林间隙缝,看着在月光下直立的男儿,说道“我记住你了。“想把英布的整个模样记在脑海中。
英布听到这句话,更是鄙夷道:“你现在除了恐吓,之前便偷袭,暗中放冷箭。还有什么,算什么好汉。”
“你”吕臣听到后,知道自己反驳不了,有些伤感和气愤道:“你不懂,为了活命,人什么事都可做出来。”说到这,便不再说话,默默命人撤退。
“额”张开口想说话的英布卡住了,他明白秦末百姓的生活艰辛,但现在却无话可说,有些话也不敢说。
过了一会儿,秦卒意识到流寇已经逃走,也没去追,在将主的命令下回营统计战果。随后有吏在竹简上记下军功,参与的刑徒也被记在,之后命人送往卫尉府核实,以待嘉奖。
“嘶”英布拔出手臂上的箭支,轻呼一声,口中的木棍吃点被咬断。低头看着淤血喷出,想到“还好不是毒箭。”
又有旁人取来沸腾过的水递给他。英布也没办法,秦朝对酒严禁,粮食不得酿酒,违者,货罪,罚取钱财。这次行军也没有。只能依靠前世的常识,做些简单的处理,以防伤口感染。在古代,可能感冒都能要人命,更何况是箭伤。
默默清洗着伤口,然后将将主送来的药敷上,再用麻衣撕下的布紧紧绑好。随后谢过帮助的刑徒,开始入睡。
第二天刚过子时,就被叫醒收拾好营帐,继续赶路。晌午,挂着左手于胸前,英布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百人将主,看到这情况,随后便来到末尾,拍了下右肩,围着看了几圈,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手下败将昨天居然还被流寇给记住了,堂堂秦军百人将将主雷喜竟然没有被人记住。真是笑话。”
正无聊的英布正被看得发毛的时候,听到这句话,脸上不满写着,“将主大人,我是刑徒,他吕臣是流寇。您是有身份的人,还计较这么多干嘛?况且昨天你仗着武器之利赢得,胜之不武。”
“胜之不武,笑话,哪里有真正的公平,都是相对的。我在边境与狄戎厮杀,可没有所谓的公平。”听到这句话,将主脸露出轻蔑,知道这家伙还是义气太重。“还有十几日到达骊山,自己在路上明白,想明白为什么大秦统六国的本事。”随后大步走向赶路队伍的前面。
英布听了这句话,迷糊了。为何这秦军百人将对他如此之好,还要指点他。难道真的是有贵人叮嘱过他照顾自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