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较做了没有意义,因为答案是唯一的――典韦拿回去的皮毛完好无缺,自然比刘宏带了过来,上面箭孔戟痕犹在的皮毛质量要高上几倍。
若是刘宏知道那后山山谷之中还有个力能生搏虎豹的典韦存在,估摸着今也不会挑选了这些东西过来丢人现眼。
其实,先生之所以对那杜仲特别的情有独钟,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今年毛算刚好四十岁。倒不是想要过个生日,庆祝一下,而是那杜仲的年龄竟然整整是自己的二十倍,而且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毫不起眼,一时之间,心中感慨万分,却是忘了旁边的“晚辈”刘宏。
对明溯这个身在体制之内却毫不媚上的奇葩,刘宏也算是司空见惯了,所以此时见了先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是丝毫的不以为意,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那旁边的妇人叙了几句明溯的趣事儿。
在任何一个母亲眼中,自家儿子总是最棒的。所以,刘宏那些刻意找出来并且经过精心雕琢的“故事”自然很快就得到了妇人的热衷和欢迎。
绞尽脑汁将前朝若干个故事与明溯结合起来,讲解得口干舌燥的刘宏渐渐的也是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毕竟他不是书先生,尽管面前这个妇人对自己所的一切都深信不疑,比那些朝堂之上看似毕恭毕敬其实心中都不停地打着九九的臣子还要虔诚,刘宏毕竟也有智慧枯竭的那一刻撒。
眼看妇人还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刘宏只得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呐呐地言道:“那个……朕有些渴了。”
“那个秦子,去端碗水来。”妇人倒是甚为体贴,丝毫没有驳了刘宏的面子。可刘宏那是甚么身份,怎么可能随意地端碗茶水就可以随意打发的?
被称之为秦儿的其实并不姓秦。此时伺立一旁,双颊冷汗直流的正是无情,只是妇人总是记不住如此别致的名字,一般都是以秦子相称。
见无情怔怔地站在那里并不动身,妇人也有点恼了。倒不是因为这个子不懂得尊重客人,而是……自己正听得起劲,那些精彩的故事突然就没了下文,实在让人憋屈得慌。
好在,刘宏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按照皇宫的规矩,方才刘宏言自己口渴之后,早有那黄门从车驾中的暖罐中取出水儿,自行寻到旁边的火炉去温上一温了。
皇帝出行,为了预防遭到暗算,轻易是不可能吃臣子家的食材的,就连那水,都是有专门的杂役从玉泉山背了下来,然后装进套着棉袄的瓦罐之中,随时备用。
这凌冽的寒冬可不比夏日,即便是在宫中已经烧得滚烫的泉水,现在也已经只剩下一丁点温度了,所以只能先借着火炉温上一温,方可饮用。
客人口干舌燥,自然不可能再催促了,于是,堂中突然就沉寂了下来,只剩下那瓦罐中的水泡迸裂声似乎成了唯一的音响。
其实刘宏也不是特别想要喝水,只不过被缠得实在吃不消了,所以才寻了这么一个由头,此时见妇人不再追问,顿时犹如一块压在心头千万钧的石块被人搬了开去,轻松惬意异常,于是便很有礼节地起身告辞。
那妇人还等着听故事呢,哪里肯如此轻易地放刘宏离开,于是便殷勤地挽留道:“左右我也无事,今便陪着亲家闲话儿吧……那个秦子,你且吩咐下去准备晚饭。”
这个意思是准备留刘宏吃饭了,事实上,在陈留乡下,客人下午过来拜访,主家一般也都会安排晚饭的,何况这还不是甚么外人,都快要成为一家人了,这点礼数还是要讲的。
“不必了吧……”刘宏久居宫中,平素甚么事情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哪里会遇到这么一出。奈何从辈分上论,面前这位确实也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长辈,便紧忙将求助的眼神望向郭胜。
不想,此时郭胜比他还要入戏。
郭胜与先生本就是同门师兄弟,二人又是十数载未见,之前虽然二老被刘宏使了花招弄来洛阳,郭胜却是为了避嫌,从未登门拜访过。
二人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久别重逢,不消,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早就忘却了旁边还有满面期盼地当今圣上干站在那里。
虽然郭胜一时之间是指望不上了,可毕竟还是有人愿意为刘宏解围的。就在刘宏尴尬地站在那边,坐又不是,走也不是的时候,邓当却是突然从外面冲了过来。
刘宏出行可是前呼后拥带了一大帮宿卫的,突然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陌生人,那些宿卫自然是一拥而上,直接架住了不肯放其入内。
邓当却是在外面急得直跳脚,见那无情将头往外转了转,便从人群之中探出头来,高声地喊道:“无情大哥,冷血被人打伤,主公已经提刀出去了……你快去帮帮忙!”
刘宏正愁没有借口,一听这话,便问也不问甚么缘故,忙不迭地吩咐诸人一同前往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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