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她松开周梁氏的手,见白蔻站在门口,白薇也赶到了,便伸手把那装着止血粉的纸袋接过来,然后来到周梁氏双腿之间,只见那婴儿头颅已经有小半露出产道,眼看再出来一点,整个人便可顺产而出。而此时周梁氏的产道一侧,已经撕开了一个恐怖的口子,鲜血正从里面源源不绝外涌,将厚厚的一叠白布都尽数染透。
“必须做决断了,再耽搁下去,孩子也要憋死了。”产婆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心里却是好生为难。先前她出去报告情况,那高壮男人就如同要把自己吃了似的,可以想见这产妇死了,对方还不知会如何愤怒,说不定就会打伤自己,所以即使周梁氏在她眼中生机已断,她却总还想拖一拖,期待着奇迹发生。
然而现在,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产婆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动手,却见夏清语想也不想,便拿起炕上已经被火炙烤过的剪刀,咬牙说了一句“周嫂子你忍着些疼。”然后她手起剪刀落,瞬间就在那产道另一侧又剪开了一道豁口。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内外,即便夏清语早有所准备,面色也不由苍白起来,暗道早知今日,应该早些配好麻沸散备用才对,我去啊,周嫂子不会活活儿疼死吧?可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啊,只能当机立断不是?
她心中全是不能未卜先知的懊恼,浑不觉一旁产婆看着她的眼神已如高山仰止般的尊敬,暗道乖乖我的妈,这夏娘子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就连我这干了四十多年接生的老婆子,还不能如此利落剪下这一刀,她倒好,手都不颤的,妈呀这到底是个大夫还是个罗刹?这一刀可就要了这女人的命啊,她真一点儿都不在乎?
而随着这一刀剪开,周梁氏在极致的痛苦之下,下意识收缩了整个身体的力量,终于将小小婴儿那颗大头卡住的部分挤出了产道。
鲜血再度泉涌而出,有了这份儿滋润,再加上产道开阔,婴儿终于顺利产出。夏清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也不看那要命的小冤家一眼,直接把他递给了产婆,然后把纸袋里的止血粉倒出来,敷在那两道被鲜血染得模糊的口子上。
产婆抱着那个历尽艰难才生出来的婴儿,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下一刻,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彻屋内外,夏清语抬起头看了一眼,微笑道:“周嫂子,你听见了吗?小家伙哭的很大声,真不愧是长了这么大一个脑袋,将来必定聪明绝顶。”
周梁氏黯淡的眸子中猛然就亮起一丝神采,费力的扭过头,产婆会意,忙把那小婴儿递过去给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悄悄盯着夏清语:那道撕裂伤和被剪刀剪开的口子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她不信这世上还有能止住这样大出血的止血药,倒是听说过有那医术极高明的外科大夫,可以缝合这样可怕的伤口,然而女子贞洁大如天,产房又是污秽不堪之地,有哪个女人会为了苟活便让男人看了**?又有哪个大夫肯踏进这污秽之地为女子缝合**?不用提那些极高明的外科大夫也不会来他们这小山村。
心中虽如此想,然而看着夏清语镇定的面孔和没有一丝颤抖的声音,产婆不由自主就在想着会不会发生奇迹。而在周梁氏两腿间忙碌准备的夏清语并没有注意到产婆的期望,她只是仔细用棉布吸取渗出的鲜血,将止血药粉一层一层敷上去,同时用手探查着产道的情况,确定没有其它导致**大出血的因素后,方大大松了口气。
“如今咱们家可是有一位真正身份高贵的贵客,寄住在周大爷家的那个年轻公子哥儿,是京城寿宁侯府的小侯爷,文探花,武状元,周大嫂你也该知道吧?这孩子出生时能有这样的贵人在房中相守,必定得诸神庇护,将来高中状元,为官做宰都不在话下,周大嫂你可别犯糊涂,这会儿腿一蹬,将来那凤冠霞帔,诰命夫人难道要让孩子的后娘去做?”
随着夏清语的话,周梁氏的目光从震惊猛然就转成了坚毅,她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咬牙道:“没错,我得活着,我不能让这孩子落到后娘手里……受折磨……”
见周梁氏的语气忽然有了力气,夏清语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其实周梁氏的撕裂伤在她看来不算什么,但坏就坏在她来的晚了,先前大失血已经造成这女人的身体极度虚弱,如果不让她燃起旺盛的求生**,即便伤口能够缝合,也未必真的就能救她性命,所以才会有之前的劝慰和对将来的美好幻想,为了让周梁氏燃起坚定活下去的**,夏清语甚至连自己最痛恨的渣男都拿来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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