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替钟大响剪发的梅小丫愣了一下,随后,她便想起赵斯柯在坟地的时候说的话。他这话意在鼓舞萧星辰,没想到他还真的当那么回事了!
赵斯柯与邹小‘春’面面相觑。赵斯柯只是想,自己一句戏谑的话,给他拿当真的了!
“你胡说!就是谁都当组长,也轮不到你当的!”钟大响说话的时候,嘴里喷着白液。
梅小丫几剪子剪去他那蓬‘乱’的头发,头发剪得像梯田一样,一格一格的。她也只能剪到这样了,再想剪好也不容易了!
“钟局,你以前一直在领导岗位上,民主集中制你该不会不懂吧?我们医疗小组,现在一共四人,我全票当选组长……”
“我反对!”钟大响向地上吐了一口白‘色’的粘液,然后声音嘶哑的喊道。
“钟局,你从进入这个病区之后,你就是病人,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萧星辰苦笑了一声道。
“你……”钟大响把右手从大‘门’的立柱上拿下,颤抖的向上抬。他想说什么,但嘴‘唇’不停的颤抖,已经说不出来了!
此时,邹小‘春’有一种要将‘浪’漫进行到底的‘精’神,继续挎着赵斯柯的胳膊。
他们听到钟大响的话,他们兴奋;听到萧星辰的话,他们沮丧。此时,他们真的想代替钟大响,把他没说出来的话说出来。
“你们两人站那干什么?”萧星辰看见赵斯柯和邹小‘春’两人的胳膊挎在一起,气便不打一处来。
在萧星辰的眼里,他们俩还不如钟大响。钟大响对自己的愤怒,至少敢挂在嘴上,而他们俩,只知道背后骂人!
这一点,他是从梅小丫的话音中听出来的。
“萧星辰,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邹小‘春’怒道。她早就对他有看法了:自己一个年过半百的‘女’‘性’,夜以继日的工作,而他一个年青人,几天来却逃之夭夭。来了,还敢朝我们发火?
“我作为组长,命令你们,立即去病房区消毒!”萧星辰一边说着,一边向生活办公区走去。
“我们都去干活,你干什么?”邹小‘春’继续怒吼。
“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挎着胳膊干什么?人家梅小丫一个‘女’孩,在没人分配的情况下,主动去给病人剪头,你们难道没看见吗?”萧星辰指着梅小丫――她正在给一个躺在地上的病人剪发,说道。
“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人?”邹小‘春’继续怒吼。
“难怪张婶说你们这些专家,除了那个,别的好像就不会了一样!”萧星辰说话的时候,已经进了生活办公区的大‘门’。
“你……”
邹小‘春’脸骤然变‘色’,赵斯柯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和他一般见识!这小子,本田都不是他的对手,像我们这样,他要和我们动起手来,我们最后这十天也别想过了!”
他们俩到工具室里,拿了喷雾器,然后,向病区走去。他们听到淋浴间哗哗的水声,两人都充满了愤怒。
到下午的三点钟的时候,梅小丫、赵斯柯和邹小‘春’都累得疲惫不堪,萧星辰的‘精’神养得正足。
萧星辰穿上一身漂亮的西服,像是要去赴宴一样,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三点半钟,从石拱桥的那一边,裹着全身白衣的人,从小桥的钢丝的小‘门’上,送来了二十份饭。这二十份不同往常,八菜一汤另加米饭和酒。
今天送饭提前了!
外面的人知道,有十六个人吃的是断头饭,因而,这八个菜像是丰盛的酒席中挑选出来的一样。
共有四个竹篮、四个竹筐的饭、菜、酒。
萧星辰知道,该是用上自己的时候了!他走到小桥上,伸开双臂,将所有的饭菜都搭在两个胳膊上,提到生活办公区的院子里。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十六个病人这样的时刻,已经在喘那残余的几口气,并没有吃饭的意识了!
但医疗小组的人知道。医疗小组的人还知道,这一顿饭,也是自己染病前的最后一顿饭了。
但萧星辰还是将饭分成二十份,任何防护服也没穿,端着这十六份饭送到病房区病人的面前。
外面,阳光之下,暖洋洋的。比起屋里面来,要暖和得多。
淋浴后的他们三人,本想把那些饭分给病人。一看,饭已经分好,已经送到了病人的手边。每个病人面前,除了饭菜,还有送他们上路的一杯白酒。
萧星辰把最后的四份饭分好,他从屋子里搬出大桌子,然后把饭菜拾掇在桌子上。
他们三人见萧星辰在这样的时刻,手脚麻利的将这些事做完,开始在心里有些小‘激’动:这小伙子,并不是想象中的懒啊!
萧星辰打开一瓶白酒,一只脚翘在凳子上,一边开始低着头吃了起来。
四点差两分,他们正在吃饭的时候,天空中传来嗡嗡的巨大的响声!<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