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正好和血公子的双眼对上的时候,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这眼神仿佛择人而噬的狂兽,极致的冷静压抑着极致的癫狂。
被这样一双眼神看着,灵鸠竟然软下来了,砸了砸嘴唇,声音轻了点:“你怎么了?”
她稍微退让不是因为怕了血公子,而是血公子的眼神之中,她竟然感觉到一丝受伤的痛苦,这份脆弱触及到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软了。
“呵。”忽然之间,血公子却笑了。
灵鸠看到他的脸上的面具自动的收缩,露出他鼻子之下的半张面容,看到他勾起的嘴角。
这笑容并么有让灵鸠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的谨慎。
因为从这抹笑容中,灵鸠看到的只有诡异莫测,没有一点单纯的欣喜欢快。
“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什么意思?”灵鸠试着推了推他的手,没有推动。
她的行为却像是又刺激到了血公子。
“不喜欢我靠近?”他的声音很轻,却刚刚好能让人听得见,低哑的呢喃般。
这种话的语气并非刻意,仿佛他生就如此,有种诡异的危险魅力。
“之前不是和他靠得很近吗?”
灵鸠的反应很淡定,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笃定男人不会真的伤害她。这份平静让她能够关注更多的东西,歪头笑问:“你在为这个吃醋,生气?”
女子的笑容恬静干净,有种净化人心,安抚人情绪的魔力。
血公子压抑的暴躁就好像被抚平了不少,只是怒气依旧不减。
“嗯。”他答应得很坦然,甚至缓慢的重复了一遍:“吃醋了,很生气。”
这样的回答反而让灵鸠不知道该什么好,挪了挪嘴唇:“我又没做什么。”
血公子眼神一沉,那眼神就好像在:你还敢做什么?
灵鸠觉得自己要是真做了什么,眼前的男人就真的要发疯了。
虽然他现在也发疯。
咦?等等!
灵鸠察觉到什么,抬头盯着血公子,莫名道:“你凭什么生气,凭什么管我,你和我最多就是同伴的关系。”
这句话落下,眼前的男人忽然低头,又堵住了她的嘴唇。
这次灵鸠并没有失神,一手搁在男人的心口,闭嘴传音道:“你再敢动一下试试看。”
一次就罢了,两次三次如此就是得寸进尺。
她做做样子忽悠人也就罢了,却有着底线,像之前对江无寐,看似亲近实则疏离,没有任何肢体的触碰。
然而血公子好像是死都要触碰她,舌头有力的去冲击她的嘴唇,牙齿撕咬着她。
“嘶。”灵鸠吃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口腔被入侵,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她眼里闪过一丝怒色。
妈蛋,这货怎么什么话都不听,真的找死是不是!
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灵鸠手指变得尖锐,真的打算刺入男人的胸口,刺穿他的心脏,夺了他的性命。
咚――咚咚咚――
剧烈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衣物传达到她的手。
灵鸠有一瞬的恍惚,忽然觉得熟悉,又觉得灼热。
她的手轻轻颤抖了下,然后她便挫败的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从她没有第一时间下手,再想下手就更难了。
灵鸠紧紧的皱眉,各方面的情绪都浮上心头,令她狠狠抓住了血公子心口的衣裳,尖锐的指甲抓破布料,在他的肌肤上也留下几道血痕,却最终没有下狠手。
她瞪大眼睛盯着血公子,和他的视线对在一块,不顾他眼里的一瞬呆愣,另一只手凶狠的抓住了他的头发,变被动为主动,咬着血公子的嘴唇。
她的手一用力,便把血公子推到在冰地上,那撕咬的力气,不像是在亲吻更像是在打架,可又比打架多了份热血沸腾的情涩。
口腔都的血的味道,身体却热得沸腾。
灵鸠眼角浮现一抹嫣红,不由散发出一缕气息,勾缠着血公子本不愿压制的冲动。
两人就仿佛雷地火,各自凶残又不会真的伤害到对方。
“别哭。”
当这道低哑的安慰传入耳朵的时候,灵鸠才愣愣的停下手,看到身下衣裳凌乱的男人。
他衣裳被撕扯得破碎,露出如玉的胸膛,胸口和腹肌的地方都可以看到红痕,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她则坐在他的腰腹处,身上的衣裳也凌乱着,脖子和胸口也有痕迹。
灵鸠觉得身体很热,自己的嘴唇很痛,伸手摸了摸,摸到了鲜血。
她又往眼睛摸了摸,隐约有点湿润,却最终没有流出来。
“难受吗?”血公子从下往上的看着她,眼神深邃难明。
灵鸠呆了两秒,然后朝他嗤笑道:“为什么不做了?趁我那个状态,做到最后不好吗?”
血公子沉默着没话。
灵鸠也看着他,然后脸上似嘲似笑的表情慢慢的消散,化为迷茫。
这样的迷茫的模样,令她看上去脆弱得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呵护,然而配上她如今的模样,又勾得人恨不得再更多的欺负她,想让她哭出来。
血公子眼波不断的迭起翻涌,然后闭上眼睛,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我难受。”
他听到女子的呢喃声,睁开眸子,问道:“哪里难受?”
“全身都难受。”灵鸠垂下眸子,扫了身下一眼。
她感觉到血公子身体的变化,不过她不会给他服务。
血公子也没有提,只是看着她道:“出来。”
灵鸠像个听话的孩子,默默道:“我的记忆告诉我,我是上古妖族,不过睡了一觉就经历了一场浩劫?我所熟悉的伙伴不见了,世界也全变了,所有一切给我的感觉都这么陌生又熟悉。”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眼前的男人这些,可她真的很难受。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灵鸠朝他问道。
血公子道:“信。”
灵鸠笑了一下,表情更加的迷茫:“我却不知道该信还是该不信,有人告诉我是百里灵鸠,宋雪衣是我的爱人,我已经死了,却又活了。这些我却都记不得了,可是我的确喜欢宋雪衣,他是我唯一不讨厌的人族,我甚至对他动心,舍不得杀了他。”
“一旦我去深想,脑袋就会要爆炸一样,好像有什么控制着我,不让我去探寻。”
“我想百里灵鸠或许真的和我有关系,可万一我不是呢?无论别人这么,我自己无法确定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
“还有你。”灵鸠盯着血公子:“我对宋雪衣下不了手就算了,为什么对你也下不了手,就凭你对我做的这些就够你死了。难道,人的喜爱可以分为几分,我既对宋雪衣动心,对你也动心不成?”最后一句话出来的口气既迷茫又自嘲。
血公子眼里闪过一抹挣扎。
灵鸠伸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那让她安心的心跳声,低低的道:“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束缚着,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前面的路,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唯独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这一切她都不曾过,实则一直以来这份压抑伴随着她知道的越多就越浓烈。
“我怕一无所知的我做错事,走错路,伤害了谁,可我找不到路,怎么办?”
血公子伸手将此时脆弱的女子紧紧抱在怀里。
“鸠儿。”他叫道。
一直以来她总他温柔。
血公子却知道,真正温柔的人一直都是她。
看起来坚强的女子实则又脆弱的不可思议。
“不怕。”
灵鸠抬头。
此时两人的脸靠得很近。
灵鸠有点呆愣,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对眼前的男人生不起防备。
血公子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谁敢你错了,我去杀。更不必担心谁受伤,只要你自己不受伤就够了。”
灵鸠沉默了一会,才道:“果然是妖孽。”
“现在的你也是。”血公子道。
------题外话------
血公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九九:例如呢?
血公子:扑倒我。
九九:……
二水:亲爱们,想做什么,就去做。
众:例如呢?
二水:投黑萌月票~(⊙v⊙)
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