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恍然大悟那东西是怎么回事,朝艄公拱手客气道:“某确实不是本地人,刚从河北来,听老伯说得如此方便之物,不知能否给在下一观?”
“贵人高抬老汉啦,那稀罕物只有富贵人才能用得起,老汉也是只闻其名罢了!”艄公连连摆手,刚刚说得那么洋洋自得,此刻人家要看自己拿不出来,还真有些脸红。只能指指江上游动的大船说:“他们定然有的,贵人上岸后结‘交’一番就是,想必可以换些来用呢。”
“多谢相告。”李琬没有更多的话题和艄公闲聊,也就走进船舱来,看到卢氏坐着喝茶,自己也就坐到另一边斟上。卢氏却听到了刚才舱外的对话,忍不住问:“十二郎又有新鲜玩意儿了吧?”
语气中竟然带着些无奈,李琬知道,那是一个‘女’人对身边男人和别的男人之间进行比较后的无奈,也习惯‘性’的选择了无视,何况那问题也没法儿回答,天都难猜李璲的创意。李琬此刻默默的在思考一个问题:纸票不同于铜钱有份量在那里摆着,十二郎就不怕别人仿制他的汇通票么?
江宁城里的李璲还真的不怕,后世的经验摆在那里,荣王都能想到的问题,仪王怎么可能想不到防伪?否则纸票泛滥那大唐的金融体系不就崩溃了!这也是仪王府自始至终连活字印刷术的技术都保密的原因!
印制钞票……不,现在还是大额的汇票,需要套版印刷,也就是一遍又一遍把不同的版、不同的‘色’、冲压在纸上而不是印染在纸上,这样‘摸’起来才有凹凸感、‘精’细的质感!而所用颜料又是仪王学院独有的。汇票四边镶嵌纯金金丝,你想作伪的话,光是这金丝的成本就没多少赚头了。
第三,保留古人的智慧,用子母印章两相对照才成立,也就是说每张汇票是两个半张一套的,汇通局一半,持有人一半,每一张的中缝儿都是完全不同的繁复‘花’纹,并用双方签名和印章压盖的,兑取的时候要严丝合缝才算数。
正经的说,汇通票算不上纸币,因为后世的国家发行纸币是要以国库储备等价值黄金为依托的,不能滥发也不能少发,那是一整套金融学的知识,李璲可没全能到那个地步呢,所以仪王汇通局暂时只不过只有明清两朝钱庄的一半作用,就是个中转站而已,商人在扬州汇通局存铜钱,拿着汇通票可以轻车简行,到了滁州汇通局再换成铜钱用。
当然,时间长了,聪明的商人们也懒得来回换,提前存钱时不再开具整额的大额票据,而是分散成许多张不同额度的小票携带。到了另一处使用时,小票直接‘花’销,淮南道的各处商家也都认,不再要求顾客把汇通票换铜钱了。
李璲知道这个形势的时候欣喜若狂!这就是商人们自发的走上了使用‘货币’的趋势路啊!
李璲此刻就在用自己发行的汇通票给两个儿‘女’发压岁钱……一年一度的元旦到了。‘侍’从们忙碌着张灯结彩,有专人负责燃放烟‘花’昼夜不许停,婢‘女’们也不能闲着,在晴雯的指挥下要把梅树外的‘花’草都挂上彩灯,更有茗烟上蹿下跳的快站到屋脊上了,掐着腰数落众小厮在节度使府‘门’外街道里摆下十里路的流水席。
抱怨声只有萧子琪一人而已,从萧家老宅拜年回来就嘟着嘴,正好碰到李季兰抱着‘女’儿领压岁钱,这可点燃了导火索,劈头盖脸的就在自己儿子屁股上拍一巴掌,这孩子一旦哭起来可就闹心了,李璲赶紧让‘乳’母接走,没好气的问:“这是干嘛啊,萧家祖宅还有人敢给你气受么?要不要本王带兵剿灭了这些亲戚?”
“大过年的也不穿得妖娆些,姐姐过于喜欢素雅了吧?”萧子琪先不回答李璲,先冲着李季兰横挑鼻子竖挑眼,眼瞅着李季兰撇撇嘴、缩着脖子离开、那是不和她一般见识,萧子琪自己反倒要气哭了,嘟囔着“现在谁都敢欺负我了”跺脚,彻底遗忘了平时就是她指责人家穿着太妖娆,李季兰才总是一身翠绿扮清新的。
李璲看着李季兰背影摇头苦笑,继续刚才的话头儿说:“到底要多少兵马?咱这就去血洗你自己家!”这当然是玩笑话,萧子琪一屁股坐到李璲‘腿’上,明显变沉了些,越来越像盛唐流行的美型妆了,晃着头生气道:“你敢……亲戚出于关心,都在问我仪王殿下你新纳的媵妾为何住在府外?长辈们教导我不要善妒……哼,我善妒了么?李姐姐一个孤‘女’都生孩子了,她裴家大小姐是我欺负得了的?明明是她不肯进府!”
李璲瞧瞧面前那两道竖起来的眉‘毛’……您还不善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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