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的车队又上了官道,沿着渭水边赶往潼关,只是不知是忽略了还是故意忽略了,那山脊上几双眼眸射过最后一次恨意,就退到山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吴广过来请示过了潼关是否还走陆路,李璲轻描淡写的回答:“昨夜的宵小身上有些水腥味,本王看还是莫要辜负了人家,过了潼关就准备官船走黄河水路吧!”
“殿下非要搞清楚背后主使不可吗?有时候难得糊涂啊!”萧子琪有些担心的劝诫,在吴广领命而去后才小心的说出想法。李璲笑了,好好的抻了抻酸痛的腰,这才在她鼻尖上轻啄一下道:“你也看出背后有主使了是不是?要不做强盗的都是人精岂会看不出本王车队比一般官军锋锐!若不斩草除根后面的行程岂不没完没了的闹心?我很期待!”李璲闭上眼冷哼了一下。
从离开京城的霎那,仪王就再不是隐忍示弱的样子了,那骨子里的桀骜和强硬爆发出来,让萧子琪对李璲反倒更多了几分期颐和着迷,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绝不是为一个闲散王位、熟捻于明哲保身的男人。看着李璲偷偷攥紧的拳头,萧子琪知道祖父给自己选择的对了,这才不辜负了萧家才女的高绝眼光。
萧子琪绞尽脑汁思考后,轻怕着李璲的脸颊在怀中,不失时机的进言:“妾身觉得蹊跷,若真有人想对夫君不利,怎能不调查清楚仪王府的实力就冒失的动手?真以为鼓动一群野贼就能得手不成!还是仅仅借此窥测仪王府的实力呢?”
“哦?”李璲从软软的**上起身,不由得对萧子琪刮目相看,说心里话,同床共枕几个月毕竟只能叫‘联姻’,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句话中对自己的王妃了解的多呢!
李璲好奇的反复打量这张娇媚的容颜,像是第一次见似的,直到把萧子琪看毛了,这才一把搂紧轻声道:“你说对了一半儿,有人想探测咱们的真正实力不假,另外还有一层,若真的让一个亲王罹难,那朝廷必定要追查到底的,所以人家才估量着力量来,保证本王不会真出事儿的前提下,算是给咱们一点儿警告吧!”
萧子琪若有所思,其实最大的疑问是为何李璲和自己同年,心智却如叱咤朝堂几十载的老油条,真说不好是该庆幸还是恐惧了。再想眼前的事儿,萧子琪抱着学习韬略的心思再问道:“既然夫君算定只是个警告,那为何还要不依不饶呢?若把事情做绝岂不是激怒对方?到时人家改弦更张也许就来真的了啊!”
“凭什么本王平白无故让他恐吓一下就完了?哼!”李璲突然激动的挥舞起宽大的衣袖,轻蔑的说:“本王就是要比他更狠,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你不要期待和野兽谈判,只有剁掉它的爪子才是安全的!”
萧子琪再次睁大了眼睛,很善解人意的扑到李璲怀里,娇滴滴的颤着肩道:“殿下,我好怕!”所谓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指的就是此时此刻的情形下,女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温柔。
果然,李璲搂得更紧了些,柔声道:“琪儿不怕,你要相信你的夫君!”
又是一天的不间断行程,这一次李璲没叫苦也没叫累,奇迹的更没有被马车颠的肠胃翻腾,就静静的搂着怀里的娇躯闭目养神。又是晚霞时分,夕阳斜坠在彤云烂漫里,最后炙烤了一下碧油油的青山,随处可聆听到晒干的枝叶碎裂、折断的噼啪声里,车队顺利到达潼关外的黄河边。
北方高原上奔腾而下的黄河在此猛折一个弯儿,转而向东流逝进广袤的平原,河道突然宽阔了让这条水龙都不适应,顿时放平缓了速度,就好像它也要仔细窥测两岸的风光似的。所以潼关渡口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太平年间又是贸易往来的繁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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