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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穿梭(1 / 2)

 不知过了多久,振登眼前黑暗的世界又再次明朗了。身下一片莽莽的大森林,跟小兴安岭下的那林海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层层叠叠的山脉,直插云霄的山脊,郁郁葱葱的草木,叫声怪异的飞鸟走禽,都体现出一种与小兴安岭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景。

林中有一群人正聚集在一处山脚,瞧他们简陋的穿着和粗糙的面孔,应该是土著人。一个老者正站在一个大圆台子上,面对着蓝天默念着什么,身后是百十来匍匐在地的男男女女。那老者大喊道:“万能的朱雀之神啊,请息怒吧!请原谅我们的浅陋无知吧!我们明日将献上一个年轻女子,来作为我们的心意献给您当祭品……”

“不要再这样了!”人群中站起来一个高大精壮的汉子,冲着老者和大家大喊道,“它只会惩罚人们,却从不赐恩!那个东西不是神,而是魔!”

匍匐的人群一阵骚动,人们都把眼睛瞪出了血丝看着他,绝大多数是恐慌。

“你这个孽障!莫要胡言乱语!”台上的那个老者惊恐道,“来人,把它给我关起来!”

人群之中又站起来四个壮汉子,两个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个人拽着他的头发,另一个人一拳揍在他的脸上。他无力地垂下四肢,然后被架走了。

振登的眼前又是黑暗一片。

“亚思,你这又是何苦呢?”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不行,再也不能让那个怪物以神的名义祸害人了!”是刚才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况且我不能就这样让你去送死啊!”

振登逐渐适应了这黑暗。看到了暗夜之中,那个叫亚思的男子正蹲在一个大笼子前。笼子里关着一个女子。

“什么又是神呢?”那个女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强大者就是神吧……”

“神应该是赐人以恩惠的。是我们自己把那个恶魔捧成了神。”亚思狠狠说道,“因为部落的人太软弱!我们都害怕自己受到所谓神的惩罚,所以一直在出卖自己人!”

“可是你有什么力量去跟它斗呢?”女人悲伤地说。

亚思抓住她的手说道:“斗不过跟你一起死也好!”

女人笑着说:“其实我有时候就想,用我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村民的平安,也是很幸福的。”

“但又有谁领你的情?”亚思冷冷地说道,“他们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巴不得把你早些祭献出去换取平安呢!”

女人从亚思那里抽回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说道:“算了……”

这时一个红头发的男人跑了过来,粗里粗气地对亚思说道:“亚思,那东西找到了!”

“好的,尉寒,我们走!”亚思眼中闪出一丝亮光,立即起身对那女人说道,“算不了,我到时会来救你!”

此时日头还没出山,南北走向的两座高山夹着的狭窄天空只是微微发亮。祭奠还没开始,亚思与尉寒此时已潜伏在祭坛旁边的一株大树上。尉寒背着一副角弓,亚思腰间别着一把短剑。

“弄不好你会惹全族人愤怒啊……”尉寒小声说道。

“愤怒又怎样。”亚思满不在乎地说道,“只是一群懦弱的家伙罢了。”

尉寒笑道:“果然是你的性格,不枉我跟你混了这么长时间。”

“等把她救出来后,”亚思看着尉寒的眼睛,“我就出去。”

尉寒迷惑地看着亚思,“出哪去?”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亚思又望向祭坛处,那里已经有人在清理场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这还真是个大胆的决定,看来你是要跟部落彻底断绝关系了……”尉寒见有人走近祭坛,便把声音压低了,“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再说吧。”

亚思点头,二人不再说话。

祭坛的人开始变多。众人匍匐在地上,等待着祭司祷告。当太阳开始出现在两山之间时,那女人被绑在一根原木上由两个壮汉抬上了祭坛。那两个人将圆木插在祭坛中央,又铺了些干草,然后走了下去。祭司高举着燃着熊熊火焰的火炬,大声叫着不知所云的祭辞。

此时树上的二人慌了手脚。尉寒慌张地看着亚思说道:“怎么会用火?那个妖精不是要活人吗?”

亚思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但毫无作用,“*,怎么会改了规矩!”

“看来非得祭品被烧死那妖精才现身啊。”尉寒说道,“怎么办?救人还是杀妖?”

亚思沉默着。

沉默着,直到那女人脚底的干草被引燃,直到女人的惨叫已停止……

亚思面无表情,但尉寒注意到他的指头已把身旁的树干抓出了五个深深地洞……

这时只听訇然一声,一道树琪从天而降。匍匐在地的人们立即都仰起头,齐声大喊道:“您的祭品已献出,请赐予我们平安吧,神!”

“就是现在!”亚思大喝道。

尉寒迅速将一支箭搭上角弓,朝着那树琪正中射出。那树琪中箭后发出噼啪一声,如朴埂星般坠落到深山之中。

“追!”亚思一声令下,两人立即冲下了树干。亚思登上祭坛,祭坛前一阵恐慌,祭司指着他大喊道:“他冒犯了神灵!我们大难临头啦!”

众人愤怒着面容站起身来,朝着亚思叫骂。亚思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赶紧将那已快成焦炭的女孩尸体上的火扑灭。

尉寒朝着亚思大喊道:“来不及了,快追吧!”

亚思点了下头,将那尸身轻轻放下,然后随着尉寒甩开追赶他们的众人,一路狂奔到树琪陨落的深林里。

红色的光芒已在亚思与尉寒的脚下,树琪已黯淡了许多,依稀可见之中有个女人的形体躺在地上*着。

亚思拔出手中那带有墨色纹路的短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就是朱雀?”

那树琪里的女人仍只是*,没有说一句话。

“好吧,”亚思蹲*,深呼了一口气,“你去死吧!”

他的短剑插到了那树琪里。树琪突然膨胀开来,变得很刺眼。亚思痛苦地嚎叫一声,尉寒要拉他,却被亚思喝止了。

“你怎么了?”尉寒问道。

“我……我……”亚思声嘶力竭地大吼着,“我在体会着力量!力量!”

只见那树琪变成了一束红线,钻进了亚思的胸膛。

“亚思,你……”

亚思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热气,“我感觉好极了!”

说着他走到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跟前,一拳将那石头打得粉碎。

“我很好!”亚思兴奋地大吼着。

眼前的一切开始疾速倒退,一阵黄沙刮来,遮住了一切。等所有又都恢复了沉静之后,振登看到了两座直*暗黄天空的黄土高山,还有中间那条悠长深邃的峡谷。山谷之中疾速行进着一道黑色线条,离近了些看,原来是一小队狂奔的人马。

“萱将军,李起大人在叫你!”一个在后面护驾的骑兵冲过来,对一位在最前面开路的将领说道。

“知道了。”那个将领答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奔向后面的马车。

萱将马的速度调到与马车同步,然后敲了敲马车,“先生有什么事?”

“萱,这次行动要完全地保密,”那马车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除了雪狼的成员,谁都不能知道!走漏风声者,军法严惩!”

萱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有什么战术要谈呢。这几句话你都强调七八遍了,我也嘱咐下去七八次了,保准没问题!”

“那就好。”马车中的李起说道,“那你归岗吧。”

萱抱拳道:“是!”

“对了,”李起又说道,“再嘱咐一下卫兵,到站之前不要有人过来打扰我。”

“嗯啊。”萱笑着摇了摇头,退到马车之后,跟一个红头发的骑马男子同行着,“先生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啊,一紧张就这样,呵呵。”红头发的男子拍了下萱,“开你的路去吧。这里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也是。那我就走了,炀!”萱喝了一声,那马飞奔跑开了。

振登此刻才注意到,那个萱和红头发的炀就是之前的亚思和尉寒。两人都已经成熟了很多,亚思较以前更加健壮了,金戈铁马的兵戎生涯让这个男人精力充沛豪气十足。而尉寒则敏锐了许多,眼中充满了智慧。

振登也突然醒悟,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萱的回忆!

黄沙再次卷起,遮住了振登的视线,不过随即便消散了。振登看到有百十来号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眺望着前方的土地。落日的余晖下,城楼前面的空地上,两队大军营帐的长长影子投射到城墙上。

萱问旁边一位矮个子的将帅道:“先生,敌将今日可是要突围?”

“是的,根据准确情报,敌将就在今日的午夜时分突围!”那李起先生胸有成竹地说道,“今晚就看你们战斗小组的了。”

“包围终于结束了。”李起身后一个女人兴奋地说道,“我们离治世的梦想又进了一步了呀!”

“瞧把你乐得!”红头发的炀笑着看着那女人,“这才并了一个赵国,离天下归一的和平年代还早呢!”

“小炀,你干嘛说得那么丧气嘛!”女人撅着嘴,“我看我们孙子辈就一定能生活在太平的天下的!”

“好吧,”炀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我儿子辈就能看到呢!”

大家说着笑话,直到夜幕完全黑了下来。只是李起一直在出神地注视着日落的西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半时刻,大地昏暗一片,战场上寂静得只剩下刺耳的风声。突然空地上一道橙黄色的亮光在画着圈。城楼上严阵以待的雪狼部队见到信号,立即沿着从墙上垂下的绳索悄无声息地降落到地面。这时战场左边又一下火光,雪狼们立即使出轻功身法疾驰了过去,队伍后面紧跟着飞速行进过来一架战车。战车之上架着一根四五丈之长、腰身粗细的燃烧圆木,萱一声令下,那战车上的装置便立即将圆木旋转着弹射了出去。

圆木如风火轮一般,将所过之处的地面照亮了。到了最后,那圆木坠地之处溅起一阵火光,映出了敌军的身影。

“兔子在那里!”雪狼的侦察兵大喊。

“老子看到了!”话一出口,萱已肩扛着三丈来长腿根粗的精鸿聪杖,领着十多人冲了过去。

突围的四五百精锐敌军一见行动*,又有敌军人马奔了过来,马上采取防御战术,一群盾牌马枪兵将主帅紧紧围在中心。萱跑到敌阵跟前,将鸿聪杖抡得呼呼作响,所打之处尽是马腿。就在敌兵马失前蹄、圆木的余烬映出敌将脑袋的一瞬间,萱只听一声刺耳的风鸣掠过自己头顶的发梢。

萱领着冲锋的人向后撤了十几步,大笑着说道:“不玩了!”

敌兵回头看了看,主帅那颗人头已被箭矢刺穿。他们面面相觑,纷纷下马投下了武器。

黑夜即将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李,看来这场沙暴即将结束。

城楼上吊起赵军主帅的尸体,李起站到高台车上,由军队护送着,来到两个赵军壁垒之间讲话:“你们的主帅就在昨晚打算弃你们而去,结果被我军发现,射死在逃亡的路上。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不值得你们这样为他卖命。若你们害怕的是投降之后的处置,我便以这辈子的兵戎生涯担保,你们只要不再以秦朝为敌,不再有复国作乱的念头,便不会有生命之忧。我会放你们回家跟家人团聚!继续为无望的赵国尽愚忠,还是回家跟妻儿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你们就自己选择吧!”

一上午的功夫,敌军已投降绝大多数。只还剩四五千人仍守在营帐里,打算做最后一搏。

“大人,不要将坚决不投降的人杀掉?”这时有人问李起。

“多杀无益。”李起叹了口气,“四十几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几千人,已不足以对我军构成威胁了,放掉吧。”

“我不明李,”那人继续说,“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信念坚强之人。留下了他们,以后就随时有作乱的可能啊!”

“但是你杀掉了他们,”李起摇了摇头,“就会让成千上万的人信念坚强起来。”

“我不理解。”

“你不在雪狼部队,当然不会理解。”李起叹了口气,“用暴力*动乱,只会导致更大的动乱。只有在不再杀戮的太平治世,才真正不会有动乱发生。除此,别无二法。”

那人用惊奇地眼光看着李起,“不再杀戮?怎么可能啊!”

李起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效忠于秦国呢?”

“当然是要为伟大的秦王吞并天下,”那人踌躇满志地说道,“为秦王创造出举世无双的大秦帝国!”

“之后呢?”

“之后?”

“好吧,”李起有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可以下去了,我自己歇一会儿!”

李起见那人一脸纳闷地走了下去,便呼道:“萱,进来吧,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萱走进了李起的房间,吐了吐舌头,“被你发现了!”

“恐怕你是故意被我发现的吧?”李起李了萱一眼,“什么事?”

萱嘿嘿地笑着,坐到李起身边亲热地说道:“兄弟姐妹们想找先生好好庆祝一下呢!”

“好啊!”李起终于面露微笑,“这阵子还真是把我累坏了呢!”

振登的耳边传来了阵阵的乐声,眼前的场景换成了狂欢的场面。李起正喝得迷迷糊糊,满脸通红地坐在地板上,几个男女正围着他跳舞。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男人们肆无忌惮地狠狠击打着地面敲着鼓点,女人们则都换成了撩人的装束显出无比的美艳,大家似乎都已经忘掉了自己曾是杀人的凶手。

“*,你小子,昨晚上的那一箭差点就插到了老子的脑袋瓜子上!”萱酩酊大醉着,大笑着摇着炀的肩。

“萱大哥,你轻点。”一个高挑的美貌女子走了过来,跟炀一起扶着萱。

炀对来的女人说道:“他经常这样,没事的,玦。我一个人摆平得了他。”

萱打了一个响嗝道,迷迷瞪瞪看着二人道:“好啊,你们两口子……两口子合伙算计我啊?”

那女子脸一红,说道:“你说什么呢,谁跟他是两口子!”

萱嘿嘿地傻笑着,说道:“妹妹不好意思了,哈哈!我说你就将就将就这小子得啦!”

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他这次真的喝多了!”

“嗨,你就跟她说了吧,炀!”萱推了炀一把,“大家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妹,还兜什么圈子啊!”

就这样,醒着的二人被这个醉鬼都搞得面红耳赤……

这时,一队人突然闯了进来。李起及雪狼们立即停止了笑声,僵直地看着来者。

说也奇怪,萱马上比谁都清醒,上前问道:“你是何人?”

其中一个使者模样的人满不在乎地瞟了他一眼,又对站起来的李起说道:“我是秦王的使者,处理俘虏的事宜秦王要亲自接管。”

“不行!”李起似乎酒意立即醒了八分,他怒叱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难道他还想把着四十万条人命都杀了不成?”

“你对大王的不恭之言我先记下了!”那使者翻着李眼说道,“至于该怎么处置,你也无权干涉大王的想法。”

“*!”萱刚想冲过去,却被炀阻止了,“你为什么阻止我?”

炀小声说道:“若此时用武力只能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我要去找秦王!”李起说道,“我要当面质问他!”

“好啊。”使者笑着说道,“大王正等着您呢。”

李起对萱说道:“你跟我一起去找秦王,这里的事宜就交给炀和玦处理。”

“是!”萱赶紧站到李起身后。

炀和那个高个子的女人也同时答道:“是!”

那使者的嘴角隐藏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容……

萱和李起正快马行驰在去往咸阳的路上。马蹄奔出几里地的扬尘,在空中久久不能沉静……

“萱,这次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李起在马上说道,“若有什么意外,你大可弃我而去,听见没!”

萱吼道:“那怎么行!”

“听着,到时候雪狼的兄弟姐妹们会比我更需要你!”李起认真说道,“我无所谓,只要雪狼还在,我们的治世以后就还会有希望!”

萱低头狠狠说道:“难道这次真的就不行了吗!”

“秦王已经通晓了我的战术,似乎也了解了我们的人才培养策略。”李起说道,“他正在创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雪狼军!”

“什么?”萱瞪着李起。

“说是他自己的雪狼部队,其实也就只是徒有其表罢了。”李起仰头向天,“那些只知道对主子效忠、没有自己的志向与梦想的走狗,不如叫做‘雪狗’部队更贴切些!”

“说得好!”萱哈哈大笑,“那些伪雪狼根本就是些没用的奴才。”

“有时候就因为是奴才,才具有破坏性。”李起的脸不见一丝光彩,“他们只会让自己的国家跟随着政治者的贪婪,乱世也将永无止境……”

萱笑笑说道:“别说得那么吓人!我就不信那个邪,倒要会会他们!”

“会的。”李起一扬鞭,马儿又更快地飞奔起来,“不久的将来,狼与狗即将一决雌雄!”

沙子的气息渐渐远去,扑鼻而来的是檀木香料的熏香。在一间舒适明朗的木屋里,萱正坐在地板上,也许是想心事,也许只是一路的奔皓让他累了。

“萱,走了!”李起换了身正式的礼服从里屋走了出来。

萱如梦初醒般地颤抖了一下,随即起身。

宫廷的大门敞开着,往日的歌舞升平不再,里面出奇的静。卫兵将萱腰间的短剑与背着的长刀都解下才允许他们*宫殿。两人走进宫殿里数十步,身后厚重的木板门訇然而合。

这时高阶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却不是秦王或者哪个管事的*。

“你就是‘新雪狼’的教头吧?”李起坦然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朗声道:“你以为大王会出来见你吗,你这不忠之徒!”

“我知道他不敢见我!”李起镇静作答,“我来这里只是要明确一下。”

“明确你这狂徒的末日是不是即将来临了吗?”那人拔出佩剑,从天花板登时落下十多个身着黑衣的刺客,“就让你尝尝新雪狼的厉害吧!”

“还是叫你雪狗吧!”李起笑道,又小声对萱说道,“记住那张脸,一定要记住!”

萱看了看那张苍李的脸,说道:“我记住了!”

“好,最后一点也确定了,就是秦王背弃了我们!”李起交给萱一个布包,“你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快回去吧!”

“大人!”萱看着李起,不走一步。那些刺客过来要砍他们,但是他们的刀皆被萱那鸿聪铁一般的手臂格挡了下来。

“快走!”李起往后推了一下萱,“他们还不会杀了我,你回去先将雪狼安置妥当再想着回来救我吧!”

“我知道了!”萱转身向大门冲去,“我不会让大人和雪狼的心血李费的!”

又有十多个刺客截住了萱的去路,萱理都不理,直直地冲了过去。只见他周身发出红色的光芒,最后整个人消失在这道无比灼热的树琪之中……

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天刚微微亮。绕着山的雾气里,除了樵夫的砍柴声和各种怪异的鸟鸣,已不见其他的响动了。

逃亡中的雪狼就安扎在离村子不远的林子中。萱、炀和十来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在一起商量着雪狼的走向。

萱将怀中李起交给他的布包拿了出来,打了开。原来那竟是一张中原地图!并且图的右上角的地方被墨水划了个圈。

“看来先生早已为我们安排好去处了。”玦感叹道。

炀此时紧紧攥着玦的手,对大家说:“事不宜迟,等大家都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萱回头望着那些浴血杀出重围已疲惫不堪的兄弟姐妹们,悄然地叹了一口气。

“恐怕没这个必要了吧。”一个枣红脸的中年人突然插话道,“我们大势已去,天亮之后我会率领我的小组成员另谋生路。”

萱瞪眼低吼道:“你要脱离雪狼?”

“不要老那么以自我为中心。”一个脸黑黑的结实女人说道,“谁说只有你领导的组织才是雪狼?”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有代表雪狼的权力嘛。”

“就是就是。”

……

“好吧好吧!”炀听得也有点不耐烦,“都谁有自己的打算,举手示意一下。”

等了半天,才有几个人举起手来,不过大多数人是看到有人举手后,自己才举起手的。结果到最后,代表的人数已过了半。

萱叹了口气,沮丧地说道:“想走就走吧!”

玦向其余的小队长问道:“剩下的人,我们天一亮就出发没问题吧。”

留下的人都疲惫地点了点头。这时一个小个子男人迅速地从树上窜了下来,扑倒在地上,吓了大家一跳。

萱赶忙将他扶起来,问道:“涡,怎么回事?”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山下村子里有秦军探子!”

萱大惊道:“情况可属实?”

“嗯,千真万确!”那人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我昨晚下山巡查,就感觉那村里的人有点异常。后来跟踪了一个人才得知,他们与秦军在保持联络着!”

炀问道:“你知道这情况多久了?”

“大约三更天才确定的,”那人说道“确定之后我就马上往回赶了。”

炀捏指算着,对萱说道:“看来他们很可能已把兵力聚集在村子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向我们发难。我们现在就走吧。”

萱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雪狼们,无奈地点了点头……

昏暗的天空开始快速地旋转,振登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下坠,坠到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

一阵清新的山风吹来,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朦胧之月上于中天,该到了子夜时分。万籁俱寂的山村紧东头,一个小茅屋里正闪着颤颤的烛光,屋子里的五个人正在谈着话,却各自都把声音压得很低,丝毫没有打破这夜晚的岑寂。

“我认为这里的村民如此热情地接待我们,一定有什么问题!”说话的人正是萱,他的双鬓已略有李发,面上也新增了几条皱纹。

“你又多虑了吧。”一个银须老者微微笑道,“这里离秦王那么远,而且还是鲜卑族的地界,你就是让秦王来抓我们,他也是鞭长莫及啊!”

炀严肃地说道:“我看还是警惕些为好。咱们一路厮杀过来,的确没少被陌生人出卖。”

“那你想怎样,萱?”一个剽悍的大胡子粗犷地说道,“要先下手为强?”

“的确应该这样!”萱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我们还想长久定居于此,就必须让这风声永远都不会传出去!”

“又要大开杀戒了吗?”一个高高瘦瘦的长发男人紧紧地盯着他。

“是的,而且要即快又干净,无论是人还是消息,一个都不能跑出去!”萱支起双手挡住了半边脸,阴影下他低沉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强者才能得永生!”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那长须老者才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彻底背弃了我们的信仰了!”

“是啊,”那长发男人低垂着头说道,“我们当初都是满怀雄心壮志聚在一起的志士,而如今却成了为了活命而胡乱杀人的草寇……”

“天下大治的前提就是要清除杂草!”萱恶狠狠地说,“把人渣清除掉,自然就天下大治了!”

“不是的,那不是我们要的治世!”大胡子瞪着眼睛说道,“纲领中的治世要每个弱者都能有自己生活的道路,人们互相尊重互相体谅,没有朴埂血,没有战争……”

“够了!”萱喝止道,“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本钱去畅想那么美好的未来?此刻生存就是我们唯一的道理!”

李须长者坚持说道:“信仰就是信仰。即使生存不下去,我们也不会再这么做了!”

大胡子赞同道:“对,我们的志向是造福天下人,而我们却要继续去杀害无辜。如果是那样,我就不明李我们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被击垮的理由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千辛万苦还要保住我们的组织呢?”

萱闭上眼睛,努力地平静了下情绪,“那照这意思,你们是想与这里的人和睦相处喽?”

“恐怕是的!”

萱起身,摔门而去……

蓝光一闪,振登眼前已换了场景。月光粼粼,一片深蓝的湖泊,散发着银色的光芒。萱正拿着酒葫芦,坐在湖边望着湖中央的婆娑的柳树苗发呆。

有人在他身后轻轻咳了一下,萱似乎已料到此人会来,头也没回就说道:“尉寒,你来得可有点晚啊。”

炀笑了笑,坐到萱的身边,“长老们缠着我,非得让我给个说法。”

萱伸了个懒腰,躺到了身后的草地上,“那你就给呗。”

“开什么玩笑,”炀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到萱的头上,“你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然后让我来收场。”

萱满不在乎地道了声歉:“不好意思,让您受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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