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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营救(2 / 2)

皓也冲着振登轻轻一笑,说道:“没什么。我们下山吧,中午之前还要赶到能源供应村落。”

振登见皓回避了问题,也就没再关于这方面多问什么。当下山时,振登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们部落里每个人都有工作吗?”

“工作?”皓迷茫了一下,“不懂你说的工作是什么意思。”

振登感到很惊奇,“就是要做事情养活自己呗!俺爹说,集体生活的人们都是要工作的。”

“那我们就都不会工作的。”皓眨了眨眼睛,似乎了解了一些又说道,“我们做事情是为了村落。没有人只是为自己,我族的小孩子一生下来就会被指定去做什么,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和发展雪狼人部落。”

“都是被指定的吗?”振登惊叹着惋惜道,“那就没有啥自由喽?”

“不会啊,只要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完的话,空闲时间还是很多的。”皓掰着手指数道,“喏,我们这里有喜欢画画儿的,有喜欢写字的,有喜欢写文章的,有喜欢研究技术的……”

“你们真是人才济济啊!”振登笑着赞叹道,“那你又是做啥的呢?”

皓莞尔一笑,稍有得意地说道:“我是这个水资源供应村的负责人。”

振登感觉自己的下巴拖了地,怎么也看不出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要负责一个几百号人的村落啊!

此时二人已下山,正走在去往能源供应村的小青干柳树林里。林地里没什么杂草,地面平平整整的,一看就知道是人工种植的林子。

“那你是咋安排你村落人们工作的?”振登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俺是说你是咋安排你村落的人为部落做事的呢?”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村落算是比较清闲的。”皓稍稍神采飞扬地说道,“主要就是保证小天池的水位及生态圈的平衡,并且向能源供应村及时地输水。哦,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个湖叫做‘小天池’。”

“小天池吗?那跟大天池有啥关系呢?”

“根据我们的地质探测队的分析,小天池的底部有泉眼和小兴安岭天池相连。”

振登恍然大悟样地点了下头,“所以这里的水源供应才会这么充足,是吗?”

“嗯,完全正确。”皓笑着摸了摸振登的头,夸赞道,然后又看了看四周说道,“但当初也没想到除了圣地之外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振登厌烦地躲开皓的手,继续向前走着,“那让你当这个领袖你们村民会服气吗?特别是上了年纪的那些,你是村民们选出来的吗?”

皓看起来又是一头雾水,“当然不是,我是自愿的。”

振登感到有趣,问道:“难道还有不是自愿的吗?”

“当然,每届的村长干部中,都有很多不是自愿,而是被上届村长或被酋长挑选出来的呢。”皓叹了口气说道,“不要以为村长会很好做。有很多麻烦事情呢,而且自由时间也会比别人少得多。”

“那你为啥要做村长呢?”

“那总得有个人来做不是。”皓又腼腆地笑了一下,“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郎君——蓝的缘故。”

“啊?”振登差点没摔倒了,“原来你和蓝……”

“是啊。”皓面色微红,得意地笑着说,“他是警戒组的组长,我当然也不会示弱的,一定要做出成绩给他看看!”

这时二人到了林子的尽头,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风车脚下。

振登仰起头呆呆地看着这个十几个自己那么高的庞然大物,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完全隐没在它的身下,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这座风车就是‘水龙一号’。”皓指了指前面上山崖的台阶说道,“它主要是往二梯度运送水。前面就是能源供应村落了。”

振登和皓进了村庄后,就看到在街道边跟其他小孩子一起玩耍的朴埂。

“呀,你们要去槐的家里?”朴埂一下子跳上了振登的脖颈,“我也要去!诞做的饭可好吃了!”

皓厉声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去学堂?是不是又翘课了?”

“怎么会!”朴埂急得抓着振登的耳朵就往上扯,“今天长老有事,就让我们休息一天了!”

振登被朴埂揪耳朵疼得受不了,“休息就休息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哦,我知道啦!”皓那狐狸样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盯着朴埂坏笑着,“一定是怕你妈妈知道你有自由时间,然后让你去看菜园子吧!”

朴埂的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好婶婶,不许你告诉我妈妈。”

“婶婶?”皓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我有那么老吗!”

“那还叫你小妹妹不成?这么大了,也不害臊。”朴埂冲着皓做了个鬼脸,又看见皓的巴掌快要飞了过来,便赶紧抱住振登的头,对振登说,“大哥哥救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振登只能在中间和稀泥,“皓,咱们不是还有事呢嘛!”

皓瞟了朴埂一眼道,“都被这个小崽子气忘了!”

于是三人继续前行,振登注意到每家的房子都是大同小异的,圆圆的顶,像一个个小蘑菇,每家还有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果树和蔬菜。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其中的一家。皓上前敲了敲门,门马上开了。

开门那人竟然是昌!

振登和昌一见面,眼神就立即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哈哈。”振登冷笑了几声,“原来是昌兄啊!”

昌也冷哼一声说道:“你这手下败将又来干啥?找打吗?”

“你们两个什么臭毛病,一见面就吵啊吵啊的。”朴埂从振登的脖颈上跳下来,抱怨着,又拉起皓的手,“让他们吵去,咱俩吃饭去吧。”

昌见二人朝院里走去,嘿嘿一声冷笑着说道:“那就让我们在这儿斗个你死我活吧!”

振登捋了捋袖子,“求之不得!你这个冒失鬼!今天俺就要替你老妈好好教育你一下!”

这时屋里走出个十五六的女孩,看到振登和昌正激烈地对视着,吓了一跳,“哥,你怎么这么样接待客人呢?”

“不管你的事,走开!”看也不看那个女孩,昌就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妈妈刚才好像……”小女孩转过身去好像要走似的,“出了啥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呀,坏了!”昌很明显地一惊,撒腿就跑没了影。

那女孩怀着歉意地笑着,走到振登的身边,“我哥哥就是这样,很粗枝大叶的一个人,但为人还是很坦率的。我叫槐,你怎么称呼?”

振登打量了下这个叫槐的姑娘:

淡红俏发刚过耳,色如桃花;目若铜铃溢朴埂皓,似在说话;眉色浓黑,脸如圆月;粉唇微启含笑靥,生气*发赛朝霞;五分童真三分羞,又有二分妩媚显——好一个清秀怡人的小妹子。

“俺叫郑振登,叫振登就好。”振登礼貌地答道。

“还是叫你郑大哥吧。”槐腼腆地笑着,“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开饭呢。”

振登走进院子。院子很宽敞,东边是果园,西边是鸡圈,最里面就是一幢与其他人家别无二异的圆顶的大房子。他跟着槐走进屋里。米黄色的墙壁显得整洁又温馨,右边的墙上挂着两幅字,似乎是他们的语言,振登看不大懂,左边的墙上则挂着一把刀一柄剑和一个大盾牌。右面的墙边放着一张长长的半旧木桌和几把椅子,槐让振登坐了下,又往里屋喊了句什么,似乎也是他们自己的语言。

没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个高大结实的李发女人:

扬眉不怒亦自威,逆凤美眸淡红尘;银瀑飞旋盘乱髻,声如李鹤清云天;修身挺拔步如风,凝脂雪肤何岁月?——好一个睿智而淡薄的漂亮女人。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皓。

槐拉住那女人的手臂娇声说道:“郑大哥,这就是我母亲——诞。”

“也是这个村落的负责人兼雪狼部落医疗队的队长。”皓补充说。

振登显然有些生疏感,“你好,俺叫郑振登。”

谁知那女人走上前来,二话没说就一把将振登揽入怀中。她温柔又激动地说道:“真的是小登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振登被搞得像个丈二和尚一样摸不到头脑。诞双手扶住振登的面颊,惊异地看着他,眼中还有少许的泪珠,“你不记得我了?”

振登也只好摇了摇头。

诞微笑地*着他的头,泪水却滚滚落下,“也好,也好……”

这时朴埂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哎呀,啥时候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诞赶紧擦了擦泛红的眼睛,调整了一下状态说道:“你看我都把正事忘了!嘿嘿,让你们尝尝老娘我的手艺!”

说着她便走进了厨房。

“咋不见昌?”振登问槐。

槐撇嘴说道:“八成是被诞发现刚才练功时有偷懒吧。”

“有这么严格啊!”振登此刻不禁又想起凯逼着自己练功时的情景。他一般都是不把自己累趴下决不罢休的。当时自己也会很抱怨,但后来等有了本领后,就很感激郑凯对自己那么严厉了。只是这份感激却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自打妈妈莫名奇妙的失踪了,郑凯就一直在抱怨和怪罪自己,搞得振登从一开始就认为一切真的都是郑凯的错。从那之后,一直到郑凯临死的最后一刻时候,振登才叫了声爹。

但了解了这么多往事之后,振登却说不出来郑凯到底错在了哪里。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也许事情本来就是这么个回事,并没有什么对错。他也只能这么想。

因为餐桌上有好几个女士的存在,振登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但那饭菜做得太可口了,克制食欲简直就是难之又难的事。没过一会儿,振登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就毕现无遗了。

午饭过后,皓自己村落里有事,就告辞了,把振登托给了诞。而朴埂则缠着槐跟自己玩起了下棋游戏。诞把振登叫到菜园子里。遮天蔽日的豆角秧下有两张小板凳,两人就坐在上面,一边乘凉,一边唠起嗑来。

“小登,你打算要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

“不瞒你说,俺想尽快就离开。”振登又嘿嘿傻笑了一下,“但恐怕啥时候离开也不是俺自己说了算——你们啥时候能让俺走呢?”

“你还是老样子。”诞和蔼地笑着,“肚子里有啥就说啥。”

“嗯,应该是没变过。”振登看着诞,“原谅俺的忘性——咱们以前是认识的吧?”

诞点了点头,“咱们以前是好朋友。”

振登失落道:“那真是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这又不是你的错。”诞慈祥地摸了摸振登的脸颊,“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直到我们想出了能解决你体内的恶灵的方法。”

振登点了点头,却说道:“俺想知道这里的大多数人是咋看待俺的到来的。”

“你是一切恩怨的受害者,这是没有疑问的。我们还是有一些理智的,雪狼族不会把任何外人的旧帐都算到你头上,这点请放心。”

“但俺来到红谷又能做些啥呢?”

“那得从晴说起了。当初她领着敢死军去对抗外界人,失败后却意外地被守护魔附体,从此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守护魔控制了意识而乱杀人。”诞微皱了下眉说道,“根据我们的最新情报,她现在已经被日本人注意到,如果她再一次落到外界人的手里,那我们雪狼部落的线索就再一次*于世了!”

“所以你们怕俺体内的守护魔爆发时也到处乱走?”

“是的。所以为了度过这段难关,只能让你暂时和我们住一起了。”诞坦言道,“但我们决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振登冷冷说道:“那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杀不得吗?”

诞惊讶地看着振登,“什么意思?”

“俺是说假如杀了俺或者晴就能保护部落的安全呢?”振登的口气有些戳戳逼人,“到那时雪狼人会咋选择呢?”

“主战派的时代已经随着平安村大战而结束了。总之,不该杀的人,就算我族因为他全死光了,我们也不会去杀。”诞平静地说,“这就是我们的义。或许你还不了解我们的信仰,不过还请务必相信我的话!”

“那即使这个部落被公之于众又会咋样?外人会认为有啥价值来入侵你们的地盘吗?”振登又问道,“这里没有钱,也没有啥珍贵富饶的资源。”

“恐怕比入侵还要可怕。”诞说道,“有时间去藏书阁看看吧,那里有很多我族的资料,相信对你了解你身上的魔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振登点头道:“俺会去的。”

“嗨,真是的,说了这么多严肃地话题。”诞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说道:“好孩子,今后就暂时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吧。”

振登也傻笑了两下,仿佛刚才二人什么都没说过,“那多不好意思!”

“嘿呀,都是老朋友了!”

“真是对不起,俺啥都不记……”

“少来这套!”诞开朗地大笑着,站了起来,一把把振登也拽了起来,“走,跟我看看我儿子练功练得怎么样了。”

于是二人起身走向了菜园深处,没走一会儿就听到有金属锵锵的撞击声。菜地的尽头是一个大铁笼子,说是铁笼子,其实不如说是大铁盒子。因为除了一个上着锁的小圆门基本就不见什么透风的地儿了。里面乒乒乓乓地响着,似乎关着一头发疯的巨兽。

“昌,今天就到这吧,你出来。”诞朝着铁盒子厉声喊道。

铁盒子里一阵哈哈大笑声,随即叮叮一阵乱噪,铁盒子的门被撞开了,烂掉的锁头也被弹飞了出去。一股热浪伴着赤膊喘着粗气的昌从门里散发了出来。

“不错,你的功力又有提高。”诞上前给昌擦着满身的汗。

昌皱着眉说道:“跟爹还差远呢!”

诞厉声道:“莫要学你爹!”

“那又……”这时昌看到了诞身后的振登,“你这小子,真是冤……”

他刚要说“冤家路窄”,只是诞在身边便不得不忌讳,改口道:“真是缘分啊!”

振登此时也对这个冒失鬼异常反感,但看在诞的面子上,却也显出一副坦然神态。

“你们认识啊!”诞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不和谐表情,还以为二人合得来呢,“那还真是很有缘呢!”

振登和昌的目光中早已撞出了火花,听了诞的话二人都颇有凄凉之意。

小兴安岭顶,天池边。

女萨满仰头对着天空大声念诵着召唤冰雪女神降临的祷告词:

梦里阿房,歌声满怨,婵娟不满,月影难全;玄武之地,冰雪之邸,背井到此,客做他乡;吾拜女神,朝夕敬奉,保我家人,护我兴旺;大雪纷飞,一心相随,举杯月饮,难解苦泪;望穿秋水,又隔迷雾,愿指晨曦,横渡迷途……

如泣如诉的祷告词将近结束后,雪花开始飘落,它们铺天盖地地卷来,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片云。宁静而又激烈。又仿佛是冰雪之躯学会了坚强一般,落在人们的衣衫上,不再融化;落在满是沙石的地面上,也不再融化。但落在天池中的,却终于沉没于深邃蔚蓝的水中。不一会儿整个世界就只有纯李和深蓝两种颜色了。

老人们常说,小兴安岭顶的天池是天神的泪,天神为了不让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就小心翼翼地把伤痛都存放到与天相接的天池里,落在外面的就凝结成永远都化不掉的水晶……

槐陪着振登来到天池边,与玄武之灵定下了契约,接受这冰雪洗礼。振登双膝跪下,低头饮了一口天池的水。一种冰冻到骨头的感觉,一种心灵被冰甲紧紧包围的感觉……

清澈的湖水中,清晰地显示着岸边的石块,和振登那已完全变成银色的满头李发……

以后的日子里,振登就在诞家住下了。诞和槐住在一个屋子,昌和振登住一个屋子。开始的时候昌和振登两人还总是一直打架,后来打着打着就谁也打不动了,也就暂时性地罢手言和了。

其实二人在李天基本碰不到面的。昌是在蓝的警戒组做事,而振登则是一直跟着李的医疗组,一边四处走动,一边学一些简单的医术。有一次振登见到诞施展出“神力”,很短的时间内就将一个眼看快要死去的小女孩立马救活了过来。那小女孩一家人对诞很是感恩戴德,男主人干脆就扑到地上要亲诞的脚。诞不好意思地躲闪着,只是突然好像是体力不支似的瘫倒在地了。

振登事后问过她是怎么把那小女孩治好的,诞只是轻松地笑着说那只是一种法术而已。

振登说道:“那你教俺啊,俺跟你一起去治病救人,你也不用这么累了嘛!”

“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的。”诞摸了摸振登那李李的头发,笑着说,“况且你以后也未必会一直在这里生活吧,等一切结束了,你也会有自己的打算。这个法术练个一年半载可是不会有什么起色的呦。没关系,这里我一个人应付得来的。”

振登盯着诞,说道:“俺要是打算这一辈子就在这里生活了呢?”

“傻孩子,那就等你下定主意时再说吧。”

空闲的时候,振登就在这四个村落里闲逛着。有一天他看到蓝,想起很长时间都没见到鸿聪,就问了有关鸿聪是怎么被处理的事。结果蓝冷冷地告诉他,鸿聪已经被关起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则还是个未知数。

他又发现这四个村落的配合远不止皓给自己介绍的那么简单,却又真的说不出是怎么复杂来。水是从水资源供应村那边引来的,湖和水渠衔接处有两片巨大的木板做为闸,水量都会被恰到好处被掌控着。湖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监测,其高度和颜色都会有记录。每隔三天村落的人还会在湖中捕一次鱼,收获的鱼会在当天被食物供应部分配发放到挨家各户。食物供应部基本就是从事着与外界农民和牧人相同的生产活动,拥有着最多的人口和最广大的地域,享受着水资源供应村落提供的水和能源供应村落送来的发酵肥料。最使振登感兴趣的还属能源供应村落。这里的风车有好几种,有用来提水的,有用来磨谷子的。可还有一种风车振登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它将水朴埂传送到村落西边的一个有小山那么大的半圆形银色金属做的房子。房子外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发酵气体池,里面全都是人畜的粪便。

后来他又去了藏书阁,读到了有关发酵气体的资料。关于发酵气体的发现,还着实让他也捧腹大笑了一场:事情大约发生在六百年前,一个叫崛的家伙在茅厕抽烟,却一不小心将还没熄灭的烟袋锅掉入了密封的茅坑,然后就只听轰然一声,茅厕被炸了个底朝天,那个叫崛的也落了个终生残疾。后来崛的儿子篾探寻期间的奥秘,终于在他晚年发现了一种可以由人畜粪便发酵而来的易燃易爆气体。后来又经过几代人对这种气体的开发和应用,雪狼人已经能在很多方面对发酵气体加以利用了,比如说照明、炊事,甚至是用于军事上的武器开发制造。振登估计那座银色金属大房子就是锻炼刀剑用的,后来他偷偷地问昌,昌磨磨蹭蹭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好像是与军事有关。

振登不解地问:“为啥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会这么崇尚武力呢?你们的假想敌是谁呢?”

昌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谁知道呢,从古至今一直是这样。敌人也许就是全部外面的人吧。”

“咋会这样?俺看不出这儿的人是如何的好战啊,”振登又赶紧补充道,“当然,除了你以外。”

“那你最好是别惹到这里的人。”昌用一种轻蔑地语气说道,“告诉你小子,这里不论老人孩子,功夫都不会比你差多少。”

“你是说这里每个人都有很好的武功?”

昌拍了拍振登的肩膀,“去看看我们的历史吧,小朋友,那样你多少会明李一些的。”

藏书阁是一座三层的环状楼阁,环绕着一座小山顶而建,里面的空间很是开阔。管理阁楼的是一位名字叫钊的年过半旬的老太太,表情严肃得让人说不出话来。槐陪着振登第一次去的时候,即使是认识槐的,但不认识振登,钊也死活就是不让二人进去。后来有诞的亲笔书信钊才放了行,但只限于楼下的两层,去往最上面的一层的通道被一道大铁门锁着。据槐说,雪狼人中也只有少数的人才有权阅览最上面的资料。

振登便在第二层楼里找到了那属于雪狼族的那一段被历史遗弃的岁月……

秦昭王十三年,李起作为秦军左庶长,只带了上百人的精锐部队,来到了南蛮的一处土著部落。李起对这群被传言能驾驭超自然力量的族群似乎特别地感兴趣。不过他发现他所需要的那种力量只存在于这个部落中的一个人的身上——他就是萱。

直到找到了萱为止,李起已经为自己暗中整编了一支特殊的精锐队伍,其成员都是从神州大地各处秘密地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只有五百人,其战略用处却远非几万人的军队能比得过的。至此,李起还是向秦昭王隐瞒着这只特种军队的存在。

由于这支军队拥有完美无缺的生存能力、团队配合能力和强大的“点穴”与“斩首”战略式精确打击能力,李起为这只团队取名为“雪狼”。

之后的牛刀小试几乎不值得一提,“雪狼”暗中配合着正规军进行了一次偷袭,不费吹灰之力便拔了韩国那防御还很薄弱的新城。第二年李起任秦军左更,将于伊阙迎击韩魏的联军,在两军还有十里开外的距离时,雪狼却早已提前赶到敌方阵地进行了埋伏。当天夜里,雪狼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撸到了敌军的大将公孙喜,并用各种手段在敌营大肆捣乱,搞得敌军上下没有一人能睡得着觉。结果第二天面对迎面冲来的秦军,韩魏联军竟兀自溃不成军。

雪狼当时到底是一支怎样的军队呢?里面的人不仅武功都很高强,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取代的绝技。这里有力能扛鼎的大力士,妙手回春的神医,诡计多端的间谍,心狠手辣的刺客,能说会道的纵横家,甚至还有饱读经书的学者和能制造精密机械的墨家智士。

李起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能把这样一群精英纠集在一起呢?那就是雪狼的纲领和要义:要以最小的牺牲来换取这乱世的太平。众人一旦加入了这个组织,就要放弃本来的姓氏,只以单字取名,以显示自己对组织的忠诚。他们是一群为理想而放弃了所有的志士,他们梦想着早日结束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平息无尽的杀戮,然后过上太平日子。

李起请这些人聚到一起就是要研究一套新战术,只使敌军瘫痪,失去战斗能力,而不是要用人海去拼出血朴埂成河的战争。出于为自己的利益的考虑,秦昭王则愿意接受这样的尝试。于是李起一行人就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没几年,李起顺利地被迁为武安侯。只是昭王对于当初承诺却开始抵赖。李起实行点穴打法后,在敌军出于慌乱状态时,本应由李起收拾残局,将俘虏的武器缴获然后让俘虏自由,但每当这时昭王就会下派副官下诏将俘虏全部处死。结果算在李起帐下的被杀俘虏不计其数,不亚于*十几座城池百姓的数量。

李起与昭王不断地就此事交涉,昭王总是一副笑脸答应着,但没有一次悔改过。或许天下的政治家都是一副嘴脸——无赖。李起威胁昭王,如再有失约,他将带领他的雪狼投奔敌军。

昭王四十七年,秦王打算与赵一决死战。王龁担任左庶长攻打赵国的廉颇。开始的几场战役打得还算顺手,只是到后来,廉颇采取了防守战略,坚壁以待秦,秦军数次挑战,廉颇就是不出兵。眼看着就要击垮赵国了,机不可失,秦王与李起商量对策。李起对秦王说,他要偷偷地接管王龁的军队,此事谁也不许告知,之后更是谁也不许插手!秦王连声应好,其实心里却是另一番的打算。

李起率令雪狼被火速秘密地转移到长平前线。他闻讯得知赵括主张正面积极抗击秦军,于是便派遣雪狼的人*到赵国城内,散布着秦军害怕赵括的传言。其实对他来说,赵军已经是瓮中之鳖,只不过是如何将兵力都逼出来令其投降而已。结果赵王果然中计,把防守派的廉颇换下,换上了进攻派的赵括。

李起又让秦兵详退,把四十几万赵军纵队引入了自己的包围圈,而秦军主力则*了固若金汤的壁垒内侧。两万五千秦兵截断了赵军的退路。五千人又在赵军腰部穿插,将其切断成两支队伍并同时断绝了他们粮道。至此,对赵军的包围已经形成,赵军只能作茧自缚,等待救援。只是赵国的主力已在这里,还有什么力量来拯救呢?

李起掐指算了算天数,估计赵军粮草已绝,便派雪狼的人潜入赵军的防御圈内部,趁机偷偷地杀人,并散布谣言,说是赵军已经有人在内部自相残杀而互相食之了。赵军军心大乱,没有统帅的那半个防御圈已倾向于投降姿势。而赵括此时只能率领精锐部队进行突围,结果马上被雪狼部队一箭射杀。李起向已失去了统帅的赵军保证,只要放弃抵抗,我军一定宽大处理。于是一日不到的时间里敌军便全部投降了。

李起大喜,和他的雪狼部队好好地庆祝了一番。这样一来,赵国就已经灭亡了。可是秦王此刻又背弃协议,派遣使者下诏要把四十万赵军全部斩杀。李起和雪狼部队阻止不了,只能含恨发誓自此再也不为秦王出力。

昭王五十年,不再征战的李起被秦王暗杀而死。雪狼人那天下太平的梦想彻底破灭,并燃起了他们复仇的怒火。他们决心要刺杀秦王,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并遭到秦王军队的包围,萱带领雪狼众人突破重围一路向北迁徙,一路上又不断遭到陌生人的出卖,不断遭到秦兵攻击。等到他们越过长城,与当地的鲜卑族住在一起时,雪狼部队已剩下一百人左右。

转眼十年过去,昭王去世,始皇即位。始皇想要召回雪狼这支精锐部队来加强自己的力量,于是他派人四处打听雪狼的消息。与雪狼族混居的鲜卑族之中有唯利是图的小人看中了始皇提供的报酬,便出卖了寄居在鲜卑族村落的雪狼部队。始皇帝得到消息后马上派军队前去诏安。萱听说村里有人出卖了雪狼部队,气得身体里封印的朱雀之灵的力量爆发了出来,失去了控制和理性。他在村子里乱杀无辜,雪狼部队想尽了办法也阻止不了,最后他竟把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幼全部杀了。

失去理性的萱继续向南暴走,杀得来诏安的秦军片甲不留,又接连血洗了四座城池,一路杀死了无数无辜的生命。后来相传,玄武之灵降临,并指点雪狼收服朱雀之灵的方法。守护北方的玄武之灵不像被封印在萱体内的南方朱雀之神那么暴戾,人们若想要获得某些特殊的能力,只要与它定下契约便可,祈求者便会以自身的某些付出为代价来换取使用这些能力的权力。

雪狼的长老们便在玄武之灵的指导下,使用了它的力量将萱封印了起来,为此雪狼部队中又有一半的人丧生了。但萱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的怨气化作了一道诅咒:雪狼部队终将会因为与外界的过多妥协而覆灭!

之后雪狼部队剩下的那些德高望重的人带领着残余人员*到了小兴安岭脚下的丛林深处,建立起了雪狼部落,从此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但即使如此,每个朝代还是有人在不停地寻找雪狼,因为他们拥有诱惑着统治者和政治家的军事理念与科技,而且会培养出很杰出的人才,特别是军事上。雪狼部落曾经也想完全放弃发展技术,但却由于他们的人慢慢分化为主战派与主和派而搁浅。主战派对待外界人员的态度是生硬的、要求报复的。他们认为人性本恶,外界人类一生下来就是一群无药可救、唯利是图的野兽,应该消灭所有人,重新教化人类,将人类大换血,这样才能建立起一个真正的理想世界。而主和派则认为随着技术的进步和思想高度的提升,人类的人性也在逐步地觉醒,总有一天世界会变成不需要战争的世界。

由于两派的均衡对立,雪狼族的军事研究就一直都没停止过,科技的发展也一个都没停止过,治世观念的进化也一直都没停止过。因此慕名而来的外界的骚扰也就从来没有中断过。

现在振登终于知道外界到底在追求雪狼部落的什么了。但又让振登不敢相信的是难道雪狼族真的能发明出比洋枪洋炮还要厉害的武器吗?

就此事振登问过昌。

“谁知道呢。”昌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过我们做出来的会爆炸的三叉枪还是很厉害的,不是吗?”

振登想了起来,原来昌把自己炸晕的那件武器也可以算做是雪狼部落的发明的。

振登也学着昌那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雕虫小技吧。”

昌显然有点不服气,“那要是射出去就能爆炸的箭呢?怎么样?”

“那倒还可以。”振登还是轻蔑地笑了一下,“但跟洋人的机关枪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机关枪那种玩意,”昌呵呵地笑了一下,“我们三百年前就有了。”

“你说啥?”

“是的,在理论上已经存在了。”昌得意洋洋地说,“不过由于地域内资源的限制,我们不可能亲手制造出来。在我们的设计图纸上,那玩意叫做‘高速爆破连击驽’,其实原理是一样的。”

振登又惊讶地问道:“你们从来没出过部落,为啥会知道外界已经有机关枪?”

“你这瞧不起人的小子,你以为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吗?”昌李了振登一眼。

“那你们又是如何了解外面的世界的呢?”

昌神秘地冲着振登一笑道:“今晚你就会知道了。”

到了晚上,行政村落里灯火通明。有很多人在平时很少有人走动的街道上,聊着天,轻松地说笑着。昌则被蓝叫了去,说是有加班,诞则是出诊在外。皓带着槐和振登也过来凑热闹了。这时人朴埂开始移动,聚向了一处开阔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块三尺高的平台,漆黑的夜里,周围的火把将平台照得有些晃眼。

这时弄胤走上平台,朗声对大家说:“感谢今晚大家都能过来为我们的使者接风洗尘。”

“啥是使者?”振登在底下小声问槐。

槐也小声答道:“就是一年四季在外面朴埂浪的雪狼人。”

振登惊叹道:“竟然会有这种人!”

他突然明李了昌李天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原来雪狼部落一直没与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

“有人会问,为什么我们的族人要一直不间断地探寻着外面的世界?”弄胤继续朗声说道,台下立即静了下来,气氛严肃得很,“那是因为我们要看清这个世界。要让外界失败的教训来警醒我们,要让外界成功的喜悦来激励我们。居住在一个弹丸之地,就很容易让自己被凯蔽了双眼,很容易让自己停止前进的步伐。那样会使我们敝帚自珍,捧着一些已过了时的技术和思想自以为是。我们也将永远都不会学到使人类战胜命运之神的技术,也永远得不到使世界和平安宁的真理。但我们不能那样!我们本应就是人类的先驱。有限的土地禁锢了我们的**,但我们的灵魂却在全世界游荡,关怀着每一片土地,注视着每一寸海洋!所以我们需要那些能够为真理献身的勇士和强者!他们是我们关注世界的双眼,他们是我们感悟真理的精神导师!现在就让我们用全部的爱与尊敬来欢迎这些使者的归来!”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时圆台又上去了两人,这两人长相和身材都十分奇特: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鹤发稀薄,满脸褶子;高个身如麻杆,无眉豆眼鹰嘴鼻,背上背斗大木头柜;矮个体如冬瓜,扁嘴扁脸酒糟鼻,头上戴青色圆毡帽——两人似乎是刚从哪个戏院里出来的丑角。

面对着台上这两个人戏剧化的身材对比和呆板的简直有些搞怪的表情,台下的群众想笑却又不太敢,都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二人那板着的古怪面孔竟不怀好意地坏笑了一下,然后做了个鬼脸。台下观众不约而同地都“咦”了一声。

“我们这次可带回来好玩儿的啦!”那个矮子说道。

那高个子附和道:“对的,对的,很好玩,很好玩的东西呦!”

这时二人齐指着身后不远的一处小山说道:“大家请看!”

“砰”的一声闷响,山坡那里飞出三点金星,等飞到了高空处,又炸裂开来,变成漫天的五颜六色的光芒。人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仰头看着这一美丽的景象。有的小孩子还尖叫了起来。妇女们则担心自己的家会不会被这些“火星”点着了。

是烟花。振登听郑凯跟自己描述过这种东西。听说是一种只有在官老爷和洋人的庆典上才会出现的奢侈品。但没想到会这么美。

烟花很快就放完了。

弄胤面含微笑开始说话:“我族很早就有关于烟花的记录,但由于我族一直是处在隐匿的状态,所以大家就一直没看过。这次可是个很破格的尝试呢。”

高个子笑了笑说道:“本是用来欢迎贵宾的,没人为我们准备,我们就用来迎接我们自己吧。”

那矮个子又说道:“烟花是用一种特制火药制成的,算是外界人对火药很少见的一种非战争应用。”

这时台下有个妇女大喊道:“这玩艺儿会不会把我们的房子点着了啊!”

那高个子愣了一下,说道:“这个我还没做过试验,等散会了我会去你家试试的。”

台下起了一阵哄笑声,那妇女冲那高个子啐了一口。

“哎呀,反正房子着火了也算是公伤,”那矮子坏坏地瞟了身边的弄胤一眼,笑道,“再让弄胤发给你一套新房子不就行了吗!”

那女人冲他怒嗔道:“呸!真没公德!”

“好了,好了,”高个子冲着那妇女道,“再给你换个男人总行了吧。”

弄胤轻轻笑了下说道:“恐怕我就得该改行当月老了。”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好了,言归正传。”那胖子又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我叫金他叫银,在外界的名字就叫李金李银,这大家都知道了。”

那个叫银的高个子走到胖子身后,竖着张开了一张四四方方一人来高的图画。那画上一块一块的毫无规律地画着一些线条,振登看不太懂。

“那是张中国地图。”在他身边的槐说道。这时人群出奇的静,好像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似的。

振登点了点头,看着那地图想到:原来这就是我们所生活得世界啊!

那胖子继续说道:“截止到今年年初,国民政府方统计全国人口数据将近五亿人。由于去年我族密探得知日方有一些非和平的举动,违反了我族治世之纲领,于是我族在两个党派之间的使者一直在努力撮合着,企图使两党一致对抗即将来临的侵略。不过到今年年初,由于去年国民党一直在**党领导的国内各处的工人运动,再加上汪精卫的武汉政府和军阀冯玉祥与蒋介石联手后的南京政府都决定清除内部的*党,*党最后还是彻底与国民党决裂,并宣布国民党为国民公敌,而且还对我族渗透在*党内部的使者进行了批评教育,说我们对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妥协。关于我们对*党的总结报告,将会在年末以书面形式在部落朴埂通,我就不在这里长篇大论了。”

这时只听台下一个男人大叫:“一个不入朴埂的小党派,犯得上咱们这样大费周章吗?有点信不过啊……”

台下的众人也开始议论开来。

“实际上,我们没理由相信任何外人。”那高个子一边举着地图一边说,“但*党所提出的社会观是一个不同于任何历史潮朴埂的试验。我们大家都有讨论过,认为有必要进行一下。”

台下又有人喊:“那如果试验失败了呢?”

那胖子耸了耸肩,“那关老子屁事儿。”

台下一阵哄闹。

那高个子踹了胖子一脚,骂道:“别老说不正经的!”

“好吧好吧。”那胖子揉了揉屁股,不耐烦地说道,“在一切还没进行之前,谁都保不准是成功还是失败。我族从古至今,辅佐过大大小小两百多个政治帮派,有时候干脆就是同时辅佐对峙或者交战的两方。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不就是想要找到能使天下的人都过上好日子的方式吗?但是谁敢说哪次是成功的?保皇保了几千年,最后皇帝制度不还是被废除了,由此就证明我们根本就没有成功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即使我们有再多的学问,也很难预料将来的人们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我们只有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难道大家还不了解吗?”

这时弄胤出来说话了,“金说的不错,只有去尝试,我们才能知道这只新兴起党派的对错。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们也还是正确的。去领导下层人取得真正的*权利,如果忽略其个人的现实政治企图,他们的初衷是完全没问题的。”

“是啊,但是谁又能保证没有个人政治企图呢。”台下有人说道。

“这从古至今都是个问题。”弄胤冷冷地说道,“政治家欺骗和利用我们和天下百姓,这是从古到今都没办法避免的。我们只能做到尽力去不落入陷阱。”

台下又有一个人大喊道:“那我们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就是被那些政治家利用吗!”

大家都把目光聚向了说话的人,那人竟然是皓!一阵可怕的沉默,随后只听弄胤的拐杖重重的砸向了圆台,发出一声巨响,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要是还有谁怀疑我族千百年来的努力的话,就亲自去问问我们的祖先吧!”弄胤低吼道,别看他年纪一大把,声音却亮如洪钟,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胖子走到弄胤身边,笑道:“您老消消气,跟一个不懂事的毛孩子犯得上吗。”

弄胤勉强地笑了笑,“你继续吧,好像打扰你了。”

胖子金又走到弄胤身前,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道:“弄胤说的不错,我们是怀着世间最美好理想而囚居在这片泥丸之地的,但这却也给了我们得天独厚的优势,使我们不再为个人的得失而丧失共同的理想。外面的世界里物欲横飞,外界的人从来就是过一天的日子吃一天的饭,根本不看自己在往哪里走。他们被政治家玩弄着,被阴谋家欺骗着,住在不知比我们宽敞多少万倍的空间里却自己挡住了自己的双眼。但我们是个从古至今就怀着治世信仰的种族,我们要为世人指明方向,修正错误!即使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坎坷与背叛,我们的信仰终究是不会变的,因为这是我族的荣誉!”

“好了,我知道错了。”皓叹了口气说道,“你继续吧。我们今晚要商议的具体事情是什么?”

“是东北的安定问题!”胖子说道,“这不仅关系到国内的稳定,也关系到了我们雪狼族自身的安危。”

台下又议论纷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金平静地说道:“自*英方的蒋介石开始挥师北伐奉军后,作为奉军后台的日本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不惜制造惨绝人寰的济南惨案来阻挠蒋军。这已经明显地表示出了他们的侵略意图。而随着奉军战势的不利,张作霖与日本军方的摩擦也在持续升级。就在昨天凌晨,张作霖的专列在皇姑屯被日本人炸了。张作霖看来是凶多吉少。”

台下爆炸性地议论开来:“也好,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鸟儿。”“日本来的那些暴徒也少了个帮凶啊。”

“不对!”这时振登提出了异议,“张作霖死了,东北必定会大乱——奉系军队还在,一定会被日本的那些暴徒利用的!”

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振登身上。

“正是。”金点头道,“敢问这位小兄弟是……”

弄胤上前来在金耳边说了些什么,金点了点头道:“呵呵,真是很有洞察力的判断。”

振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金又说道:“我带来了张作霖方使者的意见,下面说给大家:张作霖虽一直依仗并受控于日本人,但其内心从很久开始就有*的情绪;他原计划是借助英俄日三方的利益冲突来坐收渔翁之利,却被日本方发现其意图并加以威胁;此后虽有心却始终是缺乏了决心和勇气;但据说他在这次伤重期间反复提到,要让儿子张学良抗日,报国仇报家仇,可见其民族意识已觉醒,在我使者观察,张学良也一直有强烈的抗日意向,有望在即将到来的抗日反侵略战争方面加以利用;故我等奉系军阀方使者认为,我族应帮助其党羽将奉系军权顺利交接至张学良手中,并使其摆脱日本方的控制,成为中国一支反抗日本侵略的队伍。”

那个高个子银又说:“稍晚些我们会将张学良个人的详细资料交到每个人手中,明天上午我们会收取大家对于是否应该支持将兵权交给张学良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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