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品贴近岳不群的左耳边,低语道:“唇亡齿寒!”
岳不群怎么会不明白,你当这二十多年的掌门是白当吗!嵩山派这是借着刘正风说事儿呢!借此为借口吞并衡山派。然后下一个就会是泰山派、恒山派、华山派。但是现在就出手真的理想吗?莫掌门为何还不现身?岳不群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个便宜徒弟。在废掉了田伯光之后,眼神中再无戾气。身残志坚,根骨极好,悟性奇佳,见识不凡(最后这一条,岳不群却永远想不到:有一本书将现在和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如若不是小女当初……得此佳徒,怕是做梦都会笑醒。也罢,看在与莫大、刘正风多年交往的份上,就让老刘家留下点香火吧。幸亏岳不群有半甲子的内力,用内力将声音逼成一线易如反掌,这正是传音入密!岳不群不动声色地回复道:“为师会见机行事!”
吴仁品的右耳朵里传来岳不群的话,但左耳朵听不到任何岳不群的声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传音入密!吴仁品突然感觉到抓住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细想之下却再也寻不到一丝的痕迹。
吴仁品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时候,莫大也在举棋不定。
莫大虽然在音乐上的理念与刘正风有着天壤之别,但毕竟是当了二、三十年的师兄弟,其中的情谊怎么能说放就放!莫大真想一跃而出。但嵩山派人多势众,这些群雄立场不明,自己一人能扭转乾坤吗?是现在就现身,还是待日后为师弟报仇?
费彬脸上带着笑意,但更显得阴森,说道:“再叫你一声刘师兄!你和魔教的光明左使曲洋暗通曲款,可是有人目睹的。刘大侠,你可承认否?”
这时从嵩山派走出一人,正是汤英鹗。汤英鹗一脸正气地说:“那日于江边见到刘师兄和魔教的光明左使曲洋,于江边凉亭琴箫和鸣好不快活。你是否承认?”
丁勉也咄咄逼人地喝道:“刘师兄!你只需说是或不是!”
刘正风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但……”
费彬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地得意。他打断了刘正风的话,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可听清了刘正风的话了吗?他可是亲口承认了与魔教的光明左使曲洋勾结的事实了。”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早有衡山派内应在下面等待号令,呼啦一群衡山派的弟子站到了左边。更有一些衡山派的弟子摇摆不定,只是机械地跟着往左边走去。而刘正风的嫡传弟子早被偷袭之时,身上要穴被制。只剩下几名莫大的嫡传弟子还站在刘正风的一边。
莫大一看这情形,立时知道岳不群讲得不假。这些年来自己确实疏忽了门派,这么些弟子投向了左冷禅,自己居然毫不知情!看来只有日后再说。
费彬以为大局已定,待将刘正风一家逼死,这偌大的衡山派就成为的自家的地盘。却听一个声音喊道:“且慢!”费彬不由得将目光投了过去。同时全场的眼睛也瞧向了说话者。
此人一身月白儒衫,显得他更加地淡定从容,莫名的气质让人不由得想多看两眼。此人正是吴仁品,他缓缓地走向了庭院中心。
岳不群心中一震:“宝贝徒弟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就出去了?”
“好算计!好谋略啊!左盟主果然英明神武,费大侠更是机智过人!”吴仁品脸上是淡淡地笑意,目光中饱含着鄙视。
费彬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怎会听不出言语中的讽刺之意。本来刚有的一丝好感,在听到吴仁品说的这些话之后,好感顷刻全无,冷冷地问道:“这不是被岳掌门之女阉了的淫贼吗?莫非你的便宜师傅没有教过你什么是规矩了吗?”
岳不群心想:“好一个挑拨离间!怕是……”
和即将到来的抹杀相比,这小小的挑拨和侮辱算得了什么!陷害自己的田伯光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而自己现在的残躯,在回到主神空间后就应该变成真的男人,现在的最重要的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