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前往雨村之前,龙在田先把龙小川叫去祠堂,说是要给寨子里的人一个交代。
他只叫了龙小妹跟着:“一会儿把你哥扶回去。”
不让外人来看执行家法,绝不是龙在田想徇私留手,反而是不希望有人求情阻挠体罚。
龙小妹眼里噙着泪,一个劲儿地给哥哥求情,却被龙小川一声懊悔的“我罪有应得”堵了回去。
确实,今天这档子事原本是雷寨占足了理,倘若没发生龙小川擅自同意打球分胜负、暴打石朗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就应该是龙在田坐在家里,等石振兴备了厚礼上门求情。
正因为龙小川的冲动,不但使雷寨丢了脸面,还要被雨村敲竹杠,就连坏了的篮球架也没得到赔偿。
龙在田是寨子里的首领,亲儿子犯错也只能按照“给寨子造成重大损失,脊杖二十”来处置。
龙小妹性子泼辣,一抹眼泪据理力争:“凭什么啊!那石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但毁坏我们的公共财物,还犯贱对我动手动脚耍流氓,他要是敢去找政府告状,我们就和他对簿公堂呗,我哥被禁赛,他以后也别想打篮球!”
龙在田瞪眼跺脚:“你懂什么,你以为是两败俱伤?实际上人家雨村兵强马壮人丁兴旺,人家输得起;是你哥输不起,他被禁赛就毁了前途;雷寨输不起,错过这两年的‘村BA’只会被其他村寨甩开,差距越拉越大!”
“那也不能……”
“别说了,阿爸是对的!”
龙小川打断妹妹的话,麻利地脱下上衣“扑通”跪在宗祠正厅,面对雷寨各姓祖宗牌位磕头请罪。
他的膝盖上本来就有皮外伤,猛跪下去立刻崩裂包扎过的伤口,鲜血汩汩染红了青砖地板。
龙在田心疼得差点掉泪,但还是强忍着数落儿子的过错,然后搬来一把墨色老条凳,让儿子趴上去受罚。
龙小妹再次上前求饶阻拦,被呵退。
龙在田看看手里这根黑沉沉的家法木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这一杖下去轻则肿胀淤青,重则皮开肉绽,二十杖打完至少两个月没法下地走路。
就在他高高举起准备打下去的时候,五爷爷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住手!”
“五叔,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祠堂吗?把杖子放下!”
“您不要拦着,我说过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手段?我最后说一遍,把杖子放下!”
五爷爷发火,龙在田也不敢违命,只能赌气把木杖扔在地上。
老人家走上来,捡起衣服让龙小川穿上:“犯了错不要紧,可以改,怕的是一错再错,执迷不悟。”
龙小川眼神中带着倔强:“五爷爷,谢谢您的好意,我愿意接受惩罚。”
“你懂个屁,你以为我是说的你犯了错?我是说你阿爸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你想想看,你爹把你打坏了,谁替雷寨去参加篮球比赛啊?我可是听说了你回村的想法,这个篮球赛很重要,你给我好好打,戴罪立功!”
五爷爷笑着打发兄妹俩先走,自己要和龙在田好好谈一谈。
两人对坐在祠堂的天井下,龙在田垂头丧气:“五叔,您这样做,我没法和寨子里的人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