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平召集部下开会,严肃的告诉他们,打下公署,要立即召开审判大会,枪毙所有负隅顽抗之暴徒。
大én』防线崩溃,阵亡了三十名士兵,公署内的士气低i』到了极点,白俄兵们坐在瓦砾堆上chou』着烟,一言不发,他们知道,职业生涯就快结束了。
管家悄悄找到姚依蕾,建议投降。
“夫人,再打下去咱们咱们也占不了便宜,不如给他们个台阶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姚依蕾冷笑“你觉得打到这份上,人家能放过咱们。”
正巧外面敢死队高呼口号“打进公署,ji』犬不留!”
管家吓得一哆嗦,眼泪都出来了“他们这是要灭én』啊。”
……
麦平下令放火制造烟幕,轮胎柴草枯木被点燃,整个公署四周烟雾腾腾,能见度越来越低,敢死队再次发起冲锋,与卫队在大én』口的废墟上展开了rou』搏战。
负责配合作战的警察头目们jiāo』换了一下眼sè』,觉得到了他们上阵的时候了,于是,上千名以逸待劳已久的警察从四面八方发起了总攻。
听到雷鸣般的喊杀声,姚依蕾知道大势已去,默默走到后huā』园,抱着nv』儿流泪道“妈妈对不起你。”
嫣儿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泪痕未干,不解的望着母亲。
姚依蕾拔出手枪,拿手背擦了擦眼泪,对nǎi』妈道“我不能让他们侮辱了,我死后,你把我的尸体丢到井里去。”说完枪口对着太阳xue』,想了想觉得那样的死法不够美,又把枪管塞在嘴里,可是还觉得不雅观。
嫣儿不懂事,竟然嘻嘻笑起来。
忽然一阵隆隆炮声传来,不同口径的密集炮弹落在冲锋的警察队伍里,顿时肢体横飞,血rou』模糊,麦平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身上一层尘土,还有条带血的胳膊落在面前。
公署前的空地成了修罗场,到处是残肢断臂,血rou』尸体。
鉴冰冲到后院,一把夺下姚依蕾手中的枪,眉飞sè』舞道“咱们的炮舰来了!”
其实来的称不上炮舰,顶多是炮艇而已,上回和英国人发生武装冲突后,陈子锟深感水上战力的不足,从江南造船厂买了一艘浅水炮艇,装了一én』76毫米火炮,两én』47毫米博福斯速shè』炮,虽说对付军舰还比较吃力,但是轰击岸上目标和货船却是绰绰有余。
一阵狂轰滥炸将叛军驱赶回了出发阵地,紧跟着又是两架造型怪异的双翼飞机呼啸而至,机头下的机关枪喷shè』着火舌,扫的叛军如同风中落叶一般àn』抖,不对称的空中打击彻底瓦解了叛军的攻势。
炮艇上发来旗语,让公署内的残兵撤到码头上来,姚依蕾当机立断,突围撤退,白俄兵们以刺刀开路,佣人们端着手提机枪断后,什么细软家财全不要了,保命要紧。
百余人在飞机和舰炮的掩护下,安全撤离了督办公署,登船撤离。
炮艇撤到江心,水上飞机在旁边降落,陈子锟从飞机上爬下来,搭乘小艇上了炮艇,看着满身硝烟的老婆孩子,心口一阵紧缩,张开了双臂。
姚依蕾和鉴冰扑了上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张嘴在陈子锟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
起义军付出巨大伤亡后,终于攻占了昔日江东省的权力中枢,警察们将前院后宅洗劫一空,绸缎古玩字画留声机,米面粮油罐头炼ru』,衣服被褥窗帘外带锅碗瓢盆,全都打包抢走。
满身血污的麦平走进了陈子锟的签押房,以前他是作为公署实习生来这儿听督办大人训示,今天却是作为占领者而来,坐在皮转椅上,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
“旧世界,打个落huā』流水,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麦平轻轻哼唱起国际歌来,一时间踌躇满志,壮怀ji』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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