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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军总司令和北伐军东路江右军司令程潜在南京会晤,面对这位老同盟会员,革命前辈,陈子锟的姿态放得很低,程潜也没有托大,简单寒暄后便开始讨论àn』兵暴àn』之问题。
“幸亏老弟及时派兵保护学校教堂医院等处,要不然不知道闹出多大事端来,北伐大业尚未成功,如今列强暂时保持中立,万一把他们bi』到奉张那边去,和咱们对着干,可就麻了大烦喽。”程潜一口湖南话,谈笑风生。
副官进来报告“司令,逮到十几个àn』兵。”
程潜摆摆手“毙了,再抓到都枪毙,不要来问我。”
陈子锟道“程司令果然是雷霆手段,不过除恶务尽,还是要揪出煽动者才行,我看这场排外是有预谋的,不然怎么会只抢洋人,对老百姓却秋毫无犯。”
程潜道“老弟果然睿智,只是……老弟和洋人熟悉,日后解释的时候,只管把责任往直鲁军溃兵身上推,让他们找张宗昌的晦气去。”
陈子锟笑道“这个我自然省的。”
程潜道“老弟打算在南京盘桓几天?”
“明天就去上海,那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
“是啊,军务实在繁忙,总理说得好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让我们一起为北伐大业,努力吧!”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用力的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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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没有继续在南京逗留,带着卫队乘坐专列赶赴上海,在路上搭救的那一队难民打死也不愿意离开他,陈大帅索xg』好人做到底,一路把他们送到上海。
车到上海,火车站前已经清场,鼓乐喧天,仪仗队站的笔直,白崇禧亲自来欢迎陈子锟,多年未见的老兄弟再次重逢,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北伐军的司令部设在龙华,汽车需要穿过整个上海,行进在闸北大街上,路边尽是一队队穿着帆布ku』子,戴着红袖章的工人纠察队,时不时有一群人围在路边,听人高声演讲。
“英美军舰炮轰南京,是借机滋事,是武装干涉革命,我们绝不答应!”演讲的大概是个学生,声音高亢有力,藏青sè』的学生装笔tg』,依稀让陈子锟想到了郑泽如。
“列强炸死炸伤南京军民七千余人!这是奇耻大辱,这是血海深仇!打倒帝国主义!”学生振臂高呼,群众跟着他喊起来,ji』愤的声làng』此起彼伏,夹杂着一两声枪响。
“子锟,南京究竟死了多少人?”白崇禧问道。
“炮击下关,炸死军民三十六人,伤者数十。”陈子锟依然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革命群众。
“借题发挥,他们这是想把咱们架在火上烤啊。”白崇禧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们是谁?咱们又是谁?”陈子锟不解。
“他们是武汉那边,咱们就你我兄弟,还有蒋总司令,这会儿他可能已经等急了,开快点。”白崇禧敲敲司机的肩膀,汽车加速,路边的法国梧桐迅速向后闪去。
陈子锟忧心忡忡道“军政不统一,武汉国民政fu被外人把持,处处掣肘,如何是好?”
白崇禧冷哼一声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们废除中执委,军委会,更换组织部长,我们都忍了,宵小之辈蛊huo』àn』兵劫掠洋人,企图挑起北伐军和列强的冲突,把屎盆子王我们头上扣,我们也能忍,可他们再不罢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他做了一个很利落的切瓜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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