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孙美瑶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道:“朝廷出动十万大军,怕是想招安也难啊。”
陈子锟心中一喜,孙美瑶这个反应,说明土匪对招安并不反感,而且肯定讨论过这种可能性,他接着道:“非也,只要洋人在手,朝廷定然投鼠忌器,洋人怕百姓,百姓怕朝廷,朝廷怕洋人,自打前清时候就是这个道理,现在照样如此。大总统亲自发话,田中玉他敢不招安咱们?借他俩但他也不敢啊。”
孙美瑶一拍大腿道:“陈老大,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要不是知道你有一身功夫,还以为你是教书先生出身呢,是这个理儿,不过,这事儿应该咋办呢,我和官兵又说不上话。”
陈子锟道:“不是还有我么,不瞒你说,兄弟我在北京陆军部里供职,又曾出洋美国,会说几句洋文,和北京那些大官,还有洋人都能说上话,我替你把意思带到,保管做成这桩买卖。”
孙美瑶大喜道:“那就有劳陈老大了,到时候咱们抱犊崮被朝廷招安之后,我再厚厚的酬谢你。”
“大当家的客气了,咱俩一见如故,比亲兄弟还亲,还讲那些虚套,来,喝酒。”这回陈子锟是彻底掌握了孙美瑶的心思,牵着他的思路走了。
又喝了几杯,陈子锟提出要去探望一下肉票们,孙美瑶满口答应,让喽阕懦伦语咳チ耍人亲咴读耍拦酆竺孀叱隼匆桓鑫迨此甑睦贤罚巧洗魏统伦语窟牒5椎募一铮锩姥媲耙蛔贸鲅檀舌舌榱思缚冢蠲伎嗔巢⒉凰祷啊
“咋了,叔?”孙美瑶在老头面前规规矩矩的,毫无大当家的作派。
老头道:“寨主,这个姓陈的,虽然是青帮中人,但也是官军的探子。”
孙美瑶挠挠头说:“我知道啊,不过他是北京陆军部的人,又不是田中玉的人,和咱们没仇没怨,还是个爽快人,应该不会坑咱们。”
老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现在花言巧语,等肉票到手,立马翻脸不认人,民国八年的时候,滕县卧虎寨十七位当家被唐天喜招安之后,斩尽杀绝的事情你忘了?”
孙美瑶慌了:“叔,你说咋办?”
“让姓陈的传话,官兵后退十里,给咱们送粮食子弹上山,他要是能办到,咱们才行信他。”
“然后呢?”孙美瑶接着问。
“然后……”老头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谁能料到动静闹得如此之大。”
……
这次再来,人质们已经换了关押地点,从山洞转移到了道观里,别看土匪粗鲁野蛮,但很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将所有人质按男女分开关押,道观位于山麓之中,房舍陈旧,杂草丛生,水源全靠一眼山泉,别说洗脸洗澡了,就连足量的饮水都难以供应,至于什么抽水马桶、咖啡早茶、浴巾刮胡刀之类的,唯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了。
西票们被关在一间残旧的大殿里,男左女右,中间是过道,大殿前后有土匪持枪把守,这里地处荒山野岭,没有向导根本逃不出去,倒也不担心人质溜走。
当陈子锟出现的时候,人质们一阵骚动,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中国人是什么来头,但却切切实实的明白,他是连结外界的唯一渠道。
陈子锟看看四周,并没有那个疑似日本特务的“二宝”在场,便放心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是陆军中尉陈子锟,我带来了你们急需的鞋子和食品,如果你们还有其他要求,可以和我说。”
人质们交头接耳,纷纷燃起希望之火,时代周刊的女记者凯瑟琳举手道:“我需要纸笔,可以么?”
“斯坦利小姐,我已经为您预备好了。”陈子锟掏出一个笔记本和两支自来水笔递了过去。
凯瑟琳大喜过望,对于一个记者来说,能亲身经历绑票事件就和买彩票中大奖差不多,但是没有用来记录细节的纸笔,又好像一个化好妆的女人找不到镜子一般难受。
“中尉,现在外界是什么局势,和平解决的希望大不大?”那位密勒士评论报的记者鲍威尔问道。
陈子锟道:“如果没有政治因素的话,应该不难解决,我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列车上究竟有没有日本旅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