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有谁。”殷世钦的笑容仿佛春风拂过绿水,眼珠子直直定在景寂脸上,声音柔软又荡漾:“我的少帅夫人。”他挑起一缕景寂的头发,放在嘴边亲吻。那模样,虔诚又深情,叫景寂怦然心动。
“那个安娜是怎么回事?”景寂才不承认自己叫殷世钦哄住了,她故意挑刺:“人家可是口口声声喊你世钦哥哥,想以身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殷世钦将唇贴近景寂的耳朵,低低地愉悦地笑出了声:“咱们少帅夫人是在吃醋吗?”她果然是喜欢他的。之前还装得那么冷漠,都是在给他使小性子,真是可爱。
“你说不说!”景寂再次拧上了殷世钦的腰侧。
“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什么安娜。都是那女人自己戏多。”殷世钦吃痛地瘪瘪嘴,用自己的大手包住景寂在他腰上作怪的手,酸酸问她:“我还没问你,你和思玄是怎么回事?那次在书房,我可看到你们相视而笑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动过嫁他的念头?”
“嗯。”这是事实,景寂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她见殷世钦满脸风雨欲来,控诉地瞪他:“谁叫你对我那么坏!还说要把我送去陪大帅……”
“那你也不能这么气我!”殷世钦气得鼻子翕动,直喘粗气,脖子上青筋毕现。他可是一直只惦记着她,从没看过别的女人一眼的。
“既然你这么生气,还娶我干什么。我看我还是和碧汀搬出去吧……”景寂怕再留下,被殷世钦掐死,忍住心虚,梗着脖子作势要走。
“你还想往哪儿去?!”殷世钦紧紧搂着她,把她的头按在肩上,气呼呼道:“之前我们都有错,就此揭过不提。往后你若再对别的男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们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心思?”景寂抬手,大胆地搂住殷世钦的脖子,乖巧地把脸贴在他脖侧,软软解释:“我和林副官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什么。你可不要误会。”相视而笑那个,也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谁叫他当初那么惹人厌。
“哼。”殷世钦心道:要是真有什么,我早就动手抽你了。当然,他也只是想想。他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你喜欢穿中式喜服?还是西式的婚纱?我好让人准备。”殷世钦继续和景寂耳鬓厮磨,大手轻轻顺摸着她丝滑的长发,“首饰妈说她那里有,我的库房也有,一会儿带你去选。如果没看中喜欢的,咱们出去挑。今天下午军中暂无事,我可以陪你。”
“中式的。首饰我有,不用再选新的。”景寂对珠宝首饰并无执念,她有些担忧地问殷世钦:“我以前是大帅的妾,你娶我,不怕被人非议吗?你以后会不会也和别人一样嫌弃我?”要是你真敢,本上仙绝对叫你后悔招惹了我。
“胡说什么!在我眼里,你哪儿都好,谁也不及你。”殷世钦开心地亲了景寂的脸颊,声音带笑:“我还怕你嫌弃我呢。至于大帅……”殷世钦眼里晕染了暗色,一想起当初他看到的景寂被大帅险些打死的画面,殷世钦就恨不得弄死殷大帅。
可那人毕竟是他血缘上的亲父,虽然他只顾着玩女人,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甚至在他小时候,还多次喝醉了酒便打他和母亲出气,殷世钦也狠不下心了结大帅。他有今天,一半因为他是殷大帅的儿子,另一半才是他自己奋斗得来的。若他不是殷大帅的儿子,没有殷大帅的放权与授意,当初便不会轻易被大部分殷军接纳,也不会才二十八岁,就执掌了殷军。
只是殷大帅的许多做法,实在叫殷世钦反胃、不耻,他只能把殷大帅软禁起来,不让他再祸害别的女孩儿,希望能给他积点德,好叫他安享晚年。
“大帅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殷世钦沉默须臾,这么对景寂说道。
对此,景寂是又欣喜又不悦,欣喜的是她喜欢的人果然品行高洁,不悦的是碍于殷世钦,她要对殷大帅下手,必须得做到隐蔽无人知,这会更加麻烦。
可她实在咽不下那口气。不叫殷大帅付出代价,她都睡不香。
景寂没有出声,殷世钦大约也知道她一时半晌也想不开,放不下,叹了口气,和她说起别的。说他看过的书,说现在的形势,说他的野心和抱负……
景寂就那么懒洋洋地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说了一下午的话。每当殷世钦挑起一个话题,她都会先认真听他说,再酌情表达自己的观点,每每都能说到殷世钦心坎上,叫他乐得不行,直呼自己捡到了红颜知己。
殷世钦和景寂不知道的是,打他们进入书房,殷太太就躲在书房门外,掀开一条门缝,偷听他们的谈话。
殷太太怕儿子嘴拙,惹恼景寂,坏了两人的关系,躲在门外,想说若两人吵闹起来,她就进去当和事佬。没想到儿子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强吻后再表白这一套手段,真是耍得高明极了,叫殷太太击掌叹赏,都怀疑儿子被什么鬼神附身了,不然怎么突然这么灵光。
后来,当她听到景寂和殷世钦说起殷大帅,殷太太的脸色顿沉:儿子能原谅殷大帅,她却是不能,殷太太也知道景寂对殷大帅的心结。
好不容易才看到儿子寻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知心爱人,多难得才遇上景寂这么一个她和儿子都喜欢的儿媳妇,殷太太不想因为殷大帅,破坏景寂和殷世钦的关系。她决定对殷大帅下手。
殷太太和景寂想到一路去了,她们彼此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等殷世钦出去打仗的时候,偷偷给殷大帅下慢性毒药,让他慢慢“病死”。
殷世钦与景寂简单地举办婚礼,并抓紧时间圆房后,被殷世钦折腾了一整夜,四肢酸疼使不上劲的景寂,带着温婉不舍的笑,送别了她的新婚丈夫。
回头景寂就叫碧汀去黑市,辗转找上几个不同的“商人”,分多次给她买了足量的慢性毒药,趁殷太太将管家大权下放给她,借着每天进厨房亲手为殷太太做菜的机会,偷偷避开人,把药下在了厨房给殷大帅做的食物里。
那些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是从前的宫廷秘药,单独少量的吃,药效不显,对人体也无什么害处。只有长期服用,才会降低人的免疫力,加重病情,甚至加快衰老。哪怕是最先进的机器和最好的医生,都查不出来。
景寂本来控制着量,准备在三个月内叫大帅慢慢病死。没想到殷太太选择了和她同样的手段,两人甚至连买的毒药都是相似的。只不过殷太太是叫心腹把药下在了大帅喝的茶水里。
如此一来,殷大帅很快患上病,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小感冒,慢慢演变成肺炎,不管吃多少中药、西药都没效果,接着开始高烧不退,吃不进去东西。不过一个多月,就病死了。
殷大帅病死的时候,正是卫华联盟的军队和殷世钦的东南盟军打得最激烈的时候。殷太太给殷宅内的人下了死命令,不准外传大帅病逝的消息,只说大帅的病情已经好转,免得扰乱殷世钦的心和军心。<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