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许这么说。说来还是梦月和老头子乱来,连累了你。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殷太太赶紧为儿子辩解:“世钦他事先不知道大帅强逼你过门,否则必不会叫他得逞。便是我,也是你进门那天才知道大帅又害人了,不然我定阻止他。”
“好在世钦回来的及时,叫医生上门给你治疗。不然后果还真不好说。”殷太太解释清楚后,吩咐碧汀:“婉柔必定饿了,你去给她盛碗清粥上来。等她喝完再吃药。”
“好的,太太。”碧汀已经叫殷太太收服,现在很听她的话。
景寂诧异地扬了扬眉头,她多看了殷太太两眼:这位殷太太真是手腕过人,也不知她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服碧汀的。而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她真想撮合她和殷少帅?还有殷太太说的什么她和殷少帅有缘,殷少帅对她上心的话,也叫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明明没有交集,何来的缘分和情意?况,外界不是一直在传殷少帅不能人道,对女子毫无兴趣,命定注孤生的吗?
头疼,身上的伤更疼,景寂懒得多想。
现在看来,形势对她有利。不管是什么原因,殷少帅和殷太太毕竟救了她。眼下殷大帅被困,她也不必提心吊胆,先把伤养好再说。至于如何报恩、报仇,留待他日再想。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伤口还很痛?要不要我叫史密斯医生过来给你打针止痛针?”
殷太太眼里的关切,看得景寂心生温暖,“我还好。谢太太关心。”
“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殷太太看景寂娇娇软软的,那张脸哪怕一脸病态,缺乏精神气,也我见犹怜,觉得儿子的眼光很不错。
平心而论,唐婉柔的长相实属上乘。那张闭月羞花脸,的确是万里难挑其一。更难得的是,她浑身的书香文雅气,不卑不亢的气度,叫人心折。殷太太心想:若她是男子,也喜欢这样的女子。
“我听碧汀说你平时不爱出门,喜欢在家看书下棋,弹琴作画,还会女红,绣的花儿活灵活现,能以假乱真。真是难得。”殷太太也是大家出身,她和唐婉柔一样,从小接受旧式教育。
平时除了打麻将,殷太太也爱看书下棋,品鉴诗词古画。只是殷家不是粗人就是俗人,没人懂她,陪她消遣。外面的姑娘、太太,大多接受的是新式教育,要么便没受过正规教育,和她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一个人难免寂寥。
如今见了唐婉柔,仿佛见了知己,“我有一间书房,里面有不少书画和棋谱,有的是我的陪嫁,有的是世钦他们孝敬我的,还有的是外面那些人为了讨好我替我搜罗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书房,想来你也会喜欢的。我屋里还有一架古琴,我手拙,不善弹琴,叫它跟了我蒙尘。听碧汀说你弹琴能引来鸟雀细听,想必是个琴中高手,以后就把它送给你。”
“这如何能行?太太珍藏的东西,想必贵重非凡,婉柔怎可夺爱?若是太太不嫌我手笨,偶尔叫我抚一抚琴,婉柔便感激不尽了。”景寂不好意思地微笑,将一个琴痴演得十分逼真。
“都说叫你不要和我客气。”殷太太故作恼怒:“叫我伯母。否则便不叫你碰我的琴。也不让你上楼,进我的书房。”
“太太……伯母,您行行好,可千万不要把我阻拦在外。我在家虽鲜少出门交际,可也听人说了,您的书房藏书丰富,堪比博物馆。早便心生仰慕,惦记在心。苦于唐家与殷家交情浅薄,怕冒昧上门打扰了您,一直不敢登门。如今我都离您的书房这么近了,怎能不进去看一看,圆一圆一直以来的夙愿?”
“你这孩子,嘴怎生的这般甜!”殷太太叫景寂一番恭维美得冒泡,粲然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若我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便是做梦都能笑醒。”当不成女儿,还可以做儿媳。做了儿媳,她也把人当女儿疼。
“伯母过誉了,叫婉柔如何敢当。从前我母亲还在时,不知多羡慕您有少帅和二少、三少三个杰出的儿子,经常在我耳边絮叨,说我家哥哥和您的三位少爷比起来,真真是云泥之别。”
“哈哈,你母亲还这样说过?”殷太太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吹捧,可旁人都没有景寂说的这么真诚悦耳,叫她无比受用。
“伯母拿你当自家孩子,也不怕告诉你。若非有世钦,给我长脸,护我周全。并以身作则,教导弟弟,老二和老三还不知被他们父亲带到哪条沟里去?恐怕早就长成了为祸世人的纨绔,哪里能有如今的出息!”
瞧我家世钦这么能干,婉柔你有没有为他动心啊?殷太太目光火热地看着景寂。
景寂恍若未知,继续拍马屁,讨好殷太太:“原来竟是这样!少帅真真叫人景仰。从前我以为少帅只是善于行军打仗,军事才能突出。没想到他还如此爱母护弟,正直端方,君子不外乎如是。”
“呵呵。可不是,我家世钦可是少有的俊才,他的脸随我,俊俏的很。我屋里还有世钦儿时的照片和我为他画的肖像,你等等,伯母上楼拿来给你看。”
殷太太急急走了。
碧汀端了碗软糯的清粥进来,那香味入鼻,叫景寂食指大动,很快吃完一碗,仍觉不够,“可还有?”
“有的。小姐稍等,我这就去盛。”碧汀喜极。
如此,景寂又喝了两小碗粥,叫碧汀乐开了颜。
“碧汀,把药和水放下,一会儿我自家服用。你也下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好好休息。我看你的黑眼圈很重,眼里都是血丝,想来这几天也没休息好。我没事了,你下去好生补补觉。”<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