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不太相信,如今看来,事情是真的了。常宜昌真不是个东西!
景寂看出她脸上和眼里的抱歉和真诚,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虚弱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常太太不必觉着抱歉,您又没有伤害过我。我刚从医院捡回一条命出来,本该躺在家里养伤的。”
“可有些话,我思来想去,觉着还是一定要和您说一说……”她看了看在屋子里插花的侍女和打扫卫生的仆人,欲言又止。
“你们先出去,把门带上。没有我吩咐,不要进来。”常太太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立刻清场,想听听景寂怎么说。
贵妇的日子挺无聊,尤其是她没有孩子,丈夫又形同虚设,一月中也只有几日在家。就是那时,夫妻俩也是各做各的,不搭理对方。她至今都没有和常宜昌同房,因为婚前她就听过常宜昌那复杂的情史,实在鼓不起勇气睡那样的男人,她怕被染了脏病。
常宜昌也不是勉强女人的男人,他十分高傲,在外面从不缺解语花儿,连私生子都有几个,也不缺继承人,见她嫌弃他,也不搭理她。
反正,他们的婚姻,是政治联姻,名分到了,夫妻真正关系如何,并没什么影响。
“快别哭了,您刚出院,仔细别伤了身子。您想和我说什么呢?”常太太看景寂默不作声,只知道流眼泪,哭得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心道难怪从前常宜昌最喜爱她,和安娜待的时间比和她待的都长。
这样赏心悦目、连哭都格外有风情的美人,她也喜欢看。
“常太啊!常宜昌简直不是人!我跟了他三年,什么都为他做了,他却勾坏了我的小妹,小妹她才是十几岁的孩子,还在念中学啊!他怎么下得去手?还有我的孩子,呜啊啊!我的孩子啊……”
景寂崩溃地伏在常太太的肩上,泣不成声。演技已经十分纯熟,看不出半点儿破绽。
“哎!这……您别哭啊!我……”常太太还是第一次见人哭得这般绝望悲痛,她被景寂哭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
须臾,景寂止住哭声,握着给她擦眼泪的常太太的手,道:“谢谢您。我找您,并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只是方才见了您,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常太啊,常宜昌不是人。他没有心,没有底限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您看到我的下场了,我希望您一定要小心提防他。当初他对我上心时,可是不止一次地说过,等他把您家的势力和关系都弄到手,就休了您,反过来对付您一家……”
景寂对脸色黑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的常太太道:“我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否则叫我不得好死!您知道的,我素来不爱说谎,如今常宜昌弃了我,我和您也没什么利益冲突……”更没必要骗您了不是。
“我说那些话,不是想挑拨您和常宜昌的关系。是,我承认我恨他,见不得他好!可我更不想他害了我,又来害您和您的家人。常太太,您是个好女人,不该把一生葬送在常宜昌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身上。”
“还有您的家庭。我一平民,虽不懂官场上的事儿,但也知道,自古以来,在官场上失势了的,都没什么好下场。都说墙倒众人推。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多留几个心思。别叫常宜昌得了好去!”
景寂看常太太虽没说什么,但眼里的怀疑和戒备十分明显。看出她对她的话,已信了六分。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常宜昌本性凉薄,多算计,心黑又手辣。她想,接下来,常太太一定会有所行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