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怒喝道:“把那女子给我抓下来!”
他身后又冲出了三骑,向茶楼下奔了过来!
茶楼门口忽地窜起一条黑影,迅若猛禽,直扑而上――
那当头的一个护卫顿时就被那黑影给踹下了马背,那黑影则端端正正地落到了马背上,他一拨马头,一侧身,又一脚踹向紧跟其后的一名侍卫的胸口,那人痛呼一声往后跌去,又撞到了他后面一骑,偏偏他手中的缰绳还拽得紧紧的,那马儿被拽的痛嘶一声,昂向一侧偏过去――
顿时那两骑,人撞人,马撞马,乱成一团。
秦暖早已看清,这人是丁银!
大概这货现自己的恶作剧殃及了许多无辜百姓,便又跑了回来,又或者这货根本就没跑,撒完了面粉就直接奔这茶楼来向秦暖和羊昀显摆来了,正好遇上白承兴要抓秦暖。
丁银骑在马上,拿马鞭一指白承兴,骂道:“什么人呐,跑到扬州来欺负人呢?有种去打对面的叛军啊!”
白承兴气疯了,怒吼道:“拿下逆贼!格杀勿论!”
他身后呼啦啦几十骑都冲上来围住了丁银,丁银哈哈一笑,环顾着这群鲜衣亮甲的卫士,鄙夷道:“就凭你们这群只会在长安的青楼里欺负娘儿们的小白脸,也想抓你家阿爷?”
秦暖算是看出来了,白承兴率领的将士,分为两类,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鲜衣亮甲的骑士,大概有三百来人,大概是他在长安的直系属下,这次带了过来作为他的亲卫队,再后面才是那五千鄯州将士。
羊昀将秦暖挡在身后,对着白承兴喊道:“白将军一进扬州城就对扬州百姓喊打喊杀,不觉有负君恩么?”
一句“有负君恩”的帽子扣上,白承兴的怒火往下压了压,能说这样的话的人,必定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人,不是草头百姓。
于是他盯着羊昀道:“本将军只不过是捉拿刺客逆贼,哪里对无辜百姓喊打喊杀了?阁下又是何人,竟然质疑本将军的命令?”
四周顿时变得很安静。
羊昀朗声道:“某乃扬州羊子曜!方才众人皆看到,这位丁侍卫只不过是阻止将军的手下来抓一个仗义直言的弱女子而已!”随即他一指丁银:“这位丁侍卫曾一刀砍下贼獠使者的头颅,也曾只身闯入乱民之中抓出闹事的贼獠奸细,又怎么会是逆贼刺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丁银,丁银的事迹不少人议论和听说过,却还是头一回看到人。
于是气势汹汹的白承兴对着这个丁银踌躇起来,下令捕杀显然不太合适,若是就这样放过,又太丢面子……
然,羊昀还不肯在大义上放过他,一指那边墙脚下躺着的几个被马蹄踩踏到的伤者以及围着哭泣的亲属,质问道:“白将军奉天子令来驻守扬州,护卫一方平安,为何一入城就让这些无辜百姓惨遭马踏?”
他又一指不远处那些鞭打和驱赶百姓的护卫质问道:“还有,扬州百姓闻将军来,皆欢欣鼓舞,前来迎接将军大驾,为何将军却纵容手下鞭笞和殴打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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