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没有马蹄印。”熊大郎老老实实地答道:“不过,那一块的林子比较密,里面的小径很窄,不适合马匹进去,即便他们是骑着马的,那马匹也必定是放在附近林木稀疏的地方,或者草滩子上。我估计,他们是在那片林子里打兔子野鸡狐狸什么的,而仙姑不幸正好遇上他们……”
秦暖摇头:“就算外祖母遇上他们,也不至于会和他们闹起来,外祖母的涵养很好,不至于为个香怡丹和他们生冲突!”
熊大郎也摇头:“按说,为了香怡丹是不可能,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别的事情生呢?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太凑巧了,而且,为什么郡主要来过问这件案子?我听我阿爷说,从前比这更大的案子,只要和王府无关,王府也不过问的!而在王爷过世之后,王府过问下面县衙事务的情况就更少了!”
秦暖明白熊大郎想表达的意思:王府如今的大当家――广陵郡主之所以一反常态地过问这个案子,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和她的师兄兼意中人羊昀羊少史有关……
至于羊昀羊少史那一段冠冕堂皇的“忧心公众安全”的说辞,那是骗鬼的……
不过,秦暖始终不相信静悯仙姑和那两只纨绔会为了些许“香怡丹”而起冲突,静悯不是那样的人,那两只纨绔也不是那样的人……
秦暖忽然心中一凛:如果不是为了香怡丹呢,如果香怡丹只是一个借口呢?
秦暖一想到这里,顿时心跳加――那么,不可能就变成可能了!
正因为大家都认为不可能,所以才不会去怀疑,包括自己这个曾经和他们起过冲突的人、被害人的亲外孙女也觉得不可能!
秦暖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她抬头问熊大郎:“这些事情是你自己查出来的,还是你阿爷查出来的?”
熊大郎的脸又泛红了:“我阿爷不让我跟这个案子,他说我不懂!他说这件事肯定是外地来的悍匪做的!他还不准我多事!这些是都我自己查的!”
他说着,垂在身侧的手,又忍不住在衣服边上搓了起来,显得颇有些赧然,不过,他相信秦暖肯定是信他的,刚才看秦暖的表情,很显然是认可了他的分析,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有些雀跃和兴奋,心中满满地都是自信,双目亮晶晶地看着秦暖。
“外地来的悍匪做的”秦暖听到这句话,心突地一跳,她想起了小殓那天,那位羊少史说的话:“郡主担心是别地穷凶极恶的匪类逃窜至此……”
熊捕头是多年熬成精的人,自然是看得出来静悯仙姑这个案子恐怕涉及了很不寻常的事情,所以不让自己儿子去查这个案子,而且很明智地附和了那位羊少史的话!
秦暖握紧了袖子中的手,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平稳无异常:“熊家大哥,谢谢你!不过,这个案子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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