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蹊脚重重跺地板,气得伸手就要过去拧祝响响耳朵,祝响响一点都不带怕的,嬉笑的后退一步,轻松避开了祝蹊的手不说还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祝蹊气急,挽着袖袍便要追去,他气急败坏之时,一道声音蓦然制止了他,来者嗓音清冷:“祝蹊。”
远处的李贵妃只简简单单喊他名字,祝蹊便吓得不敢再动弹,不动声色放下了挽起的袖袍,双脚合并挺拔站好,双手平平抬起,掌心一前一后交错,腰背微弯,一板一眼的向着来人行礼:“儿臣拜见额娘。”
祝响响腹诽祝蹊胆小的同时,脸上敛了笑意,规矩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李贵妃逶迤丁香宫装款款而来,神情微冷,唇色嫣红,漠然道:“四皇子与静安公主下学了为何不回去?”
祝蹊行着礼不敢放下,深埋头在臂弯,胆怯道:“儿臣..儿臣在等母妃。”
祝响响附和:“儿臣陪着四哥哥等贵妃年娘。”
李贵妃目光凝重,威慑的扫过乖巧站着的两人,半多会开口,语气稍缓:“静安公主与四皇子的兄妹感情好是好事,但本宫听闻前不久陛下才罚了公主,公主此时不在自己宫里好好反思,怎么还能玩得不知何所谓为天上人间?”
一番话先扬后抑,明里暗里说皇帝罚她是因为她不懂事,一心只知道玩,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都是她的错才会被罚。
妥妥的站在了道德最高点。
李贵妃执掌半个后宫事务,那日御花园发生的事她会不知道?一个生于深宅后院,嫁于宫深墙厚的女子,会不知道皇帝当着大臣的面罚女儿的含义?
既是知道还故意说,现实版的新式贬低?这谁能忍?
婶和叔都忍不了!
祝响响当即直起腰,直接开口问:“贵妃娘娘是在警示儿臣什么呢?”
她不畏惧的模样令李贵妃忍不住皱了皱眉:“静安公主如今脾气愈发硬朗了,从小到大学的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硬朗不行,毕竟我自小死母妃,没得到母妃的教养是我的错。但也还好我母妃死得早,否则我便要变得如同四哥哥一般胆小,在自己额娘面前行了礼,没得自己母妃允许都不敢抬头直腰。”
“这般胆小懦弱,是父皇最不喜的!”
祝响响大言不惭说完,眼神落到了身旁依然行礼的祝蹊身上。
只一眼,祝响响便收了回了目光,继而冷嗤道:“父皇可不会放心把江山放在一个胆子小的皇子肩膀上。”
李贵妃眸光微冷,透着寒意:“静安公主竟敢揣测圣意?”
“什么叫揣测?这是事实!贵妃娘娘如有不满,大可大肆宣扬出去。在贵妃娘娘面前儿臣敢这样说,父皇面前儿臣亦敢如是说道,世人面前儿臣同样敢。”
祝响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目光与李贵妃的目光对上,毫不畏惧。
透过她漆黑的瞳孔,祝响响能看出李贵妃眼里暗含的警告。
警告?有什么用?
刚才祝响响都直接问了,她倒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祝响响敢放下海口让她去宣扬,就是打定了她不敢。
最多只敢仗着身份以大欺小,就这还不敢摆在明面上,只敢放在暗地里,偷偷摸摸欺负。
毕竟堂堂贵妃无故欺负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个母不慈子不孝的名声,传到朝堂上,她们两个人谁都别想好过。
祝响响是皇帝养大的女儿,皇帝再生气不过就是小惩大诫一番,哪会真要了她的命?
李贵妃就不同了,皇帝同样不会要她小名,但古代一句‘妃子压迫、虐待子女’便可把她压死,这辈子别想什么皇后之位。
皇后之位最忌讳的就是善妒、对待子女不仁不慈之人,这种人谈何母仪天下?如何以宽容之心,爱护天下子民?
说出去世人都要笑掉大牙。
且,她们两个现在说的是太子之位和皇帝之位的大逆不道的话,要知道后宫女子不得议政这句话,可不是空口白牙随意摆着好玩的。
一个闹不好李贵妃便会被打入冷宫,皇帝从此会对祝蹊充满戒备,一个家族同样可能就此覆灭。
而这些,对祝响响一个公主没有任何影响,毫不客气的讲,原主还真就在皇帝面前说过自己对未来皇帝之位的见解。
皇帝听了后哈哈大笑,摸着她的脑袋说她调皮,还说以后新皇登基了,让她评价一下自己父皇的眼光好不好。
皇帝的疼爱,就是祝响响嚣张的资本。
“静安公主是在以宠恃娇?”李贵妃眼里透出一股不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