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月婵等人一退下,便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说道:“现在可糟糕了!那梁大人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了!我收买过映月楼的下人,让他密切关注映月楼里今日来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那梁卫民,他已经带仵作来验尸了!”
柳怀袖“嗯”了一声,梁卫民就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地带人上门来验尸的,谁也拦不住。
郝月婵着急地说道:“而且据说验了不止一次!”
“嗯。”柳怀袖叹了一口气。
韦净雪死后的第二日中午,她来映月楼里查看后事办得怎么样了,那时问鸣翠,这仵作有没有上门来验尸,鸣翠说“没有”。她本来还心存侥幸,觉得没有仵作上门来验尸,那便就太好了,正好能躲过一劫!但今日上午,梁卫民又来了,而且是带着仵作来的。那仵作拜见过她和杨晟涵之后,便就轻车熟路地走去灵堂验尸,那便就说明,仵作是曾经来过映月楼的。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官府的人来查案,又怎么可能没有第一时间便就带仵作过来验尸呢?
为什么鸣翠会说谎,将仵作来验尸过的实情隐瞒下来呢?
柳怀袖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梁卫民是故意唆使人这么做的。
虽然只是接触了不到半日的功夫,她便就看出了梁卫民是个精明的老狐狸,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那咄咄逼人的劲头便就说明了,他不会因为估计郝月婵父亲在朝廷里的面子,而会故意放水让郝月婵逃过一劫。
这个世上,贪官污吏并不可怕,给一点小恩小惠便就能收买他们,求他们能通融通融,高抬贵手,与人方便。
比贪官污吏还可怕的是两袖清风还刚正不阿的清官!
他们有着固执的信念,所以才能不与世人同流合污,坚持着自我――这样的人是用银子都售卖不到的,所以才会比贪官污吏更可怕。
“所有人都知道官府来过了,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仵作也来验尸过了!”郝月婵着急地说道:“无佐以掩饰,那韦净雪死前前一日曾经服过毒药的事情一定也验出来了!所有人都知道韦净雪到我锦瑟居里面来做过客,所以所有人都会她服毒一事联系到我的头上来!昨日,梁卫民来过了,我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咬定我是凶手了!小王妃,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我……我绝对不能被她捉住呀!”
柳怀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知道这杀人灭口是藏不住的火,你又为什么要对韦沁华下手呢?我看她是个乖巧柔顺的女子,你若是留下她,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为你去做的。”
郝月婵脸一红,她那日下毒手不就是为了陷害柳怀袖吗?这件事他们都心知肚明,所以一直都没有点破。
她嗫嚅道:“不管怎么样……梁卫民已经怀疑我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查出来我当初逼着韦净雪服毒!到时候,到时候我就完了!”
柳怀袖已经无能为力了,她为郝月婵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她知道梁卫民已经对她和郝月婵起疑了,可是就算是在梁卫民的紧紧逼迫之下,她仍然没有吐露出任何对郝月婵不利的话来。
梁卫民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查出那日的事情,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柳怀袖叹了一口气,安抚她说道:“你莫要着急,我看梁卫民也还在查案,却还没到水落石出的地步。你是下毒还过韦沁华不假,可是你也没要她的性命呀,所以不必担心,只有杀人了才用一命抵一命。”
“可我那日做的事情和杀死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那日……那日若不是你即使感到,说不定我就已经真的铸成大错,韦沁华的性命便就要丢在我手中了!!”郝月婵着急地说道:“小王妃,便就再帮我想一个法子吧!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梁卫民查出来,否则……否则我就完了!”
“眼下,还有一个下策可行。”柳怀袖沉声道。
郝月婵一下子就抓住了希望,紧紧地追问道:“是什么下策?但凡是你说出来的我都觉得不是下策!”
柳怀袖道:“那我便就和你说了,但此法实在过于冒险,稍有不慎,便就全盘皆输!”
郝月婵如今将她捧为救命的父母,再世的观世音菩萨,那管什么风险不风险的?在她眼中,柳怀袖就是厉害的人物,只要是她想出来的招,就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柳怀袖盯着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这个下策便就是‘坦白’。”
郝月婵大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她充满震惊地看着柳怀袖,道:“‘坦白’?你要我去主动和梁卫民坦白?你这等于是要了我的性命!”
梁卫民是办理这个案子的官员,性子刚正不阿,也不畏惧强权,若……若是将那日的事情全都和梁卫民坦白了,那就等于是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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