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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知道你能看见我,所以便化作了琴师的模样来吓你。可是现在知道你能看见我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了……”
柳怀袖气不过:“什么叫做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能看得见鬼的,这整个王府里,就只有你一个鬼吧?”
眼前的小破孩是不怕麟王杨晟涵的煞气,可是众鬼还是惧怕的,所以整个王府里空空荡荡的,干净得紧,偏就她的院子里多出了一个不惧怕杨晟涵的小鬼头。
这鬼孩子还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似的,格外幽怨地看着她。
或许,明天她烧几串冰糖葫芦下去,他吃得开心,就此放过她了?
“王府里,只有我一个鬼。”鬼孩子道。
“那就好。”柳怀袖抚着心口道,还好只有一个鬼,不然天天看见一堆游魂在眼前飘呀飘,那她还用走路么?
鬼孩子道:“我不想害你,也不想害任何人。”
“那你想做什么?”柳怀袖皱眉问,“让人发梦,吓死人?这院子里几十号人口,你为什么不挑其他人,偏偏挑上我?”
鬼孩子用一种心碎的眼神瞅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可却一直都不见他开口言语。就在柳怀袖快沉不住气。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时,鬼孩子开口:“我就想你陪陪我……”
“你……”柳怀袖正欲发火,话到嘴边却打了一个圈,硬是吞了回去。
她看见那鬼孩子说完话之后,就低下头,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把眼角,一张小嘴嘟得都快可以挂上好几个油瓶子了。
柳怀袖看到一个同才儿差不多岁数的小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哭了,火气顿时消了下去,心肠也软了。她站起身来。向鬼孩子走过去。想要好好安慰他一番,却料想不到,她刚走进,鬼孩子便吓了一跳。退了三步。冲她摇手道:“我七次投胎都不得善终。所以死后戾气极重,你不要靠近我,我的戾气会伤到你的!”
于是柳怀袖停了脚步。停在鬼孩子十步远之地,脸色柔和不少,道:“原来你心地这么善良,跟了我这么久,虽说入我梦里来吓我是不对,可你在梦里面也没有碰触过我的身子,想来就是不愿伤我吧?今日在酒楼里,你也没有碰触任何人,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害任何人的。这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世间竟然还会有不愿害人的厉鬼?”
鬼孩子睁着眼,看着她,茫然而又无措:“别的厉鬼害人都是因为他们有仇人在世,所以一定要索命回报,才能平息怨气。可我……可我却是多次投胎转世,不得善终才转为厉鬼的,所以就算心中有怨有恨,也不知该找何人去报仇才是。我……我本来是十分怨你恨你的,可是你忽然间能看见我了,忽然和我说话了,我就……忽然不怨你了……”
柳怀袖疑惑:“你为什么要怨我?”
话一出口,她便想到,这鬼孩子说了自己的多次投胎不得善终,那他的怨自然是与自己的生母有关,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滑胎失去的孩子,顿时就心虚起来了。
这孩子,该不会就是那次滑胎失去的孩子吧?
前世做过鬼,她或多或少是了解一些鬼的。
所有的鬼都将转世投胎视作唯一的希望,但这世间女子生儿不易,那些孩子胎死腹中,唯一的生机就这样的被无情扼杀,是以怨气比其他枉死的鬼魂还要深、还要重,是鬼物中一种极为凶恶的鬼。
眼前的孩子显然就是鬼婴。
一阵沉默之后,鬼孩子幽幽地说:“知道你能看得见我、听得到我说话,我便开心得很。想和你说说话,可是你却一直装作看不见我,也不理我,宁愿和别的小孩玩也不理我,我就特别伤心难过。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就想你陪陪我,和我说说话……”
他十分伤心,说话跟哭了一样,听得柳怀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一样,都快碎了。
可就在她想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柳怀袖的面前。
而柳怀袖一睁眼,天便就亮了。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看是不是要备水沐浴?”冬菁在她床边,弯着身子问。
屏风外已经有下人在候着,准备进来服侍她起身了。
柳怀袖揉了揉额头,这一觉睡得比往时沉,所以醒来时令她感到十分疲累。
她问:“我昨夜里可有呓语?”
冬菁回道:“昨夜里小姐睡得倒是比前些日子要沉,没有呓语。”
“那便好。”她松了一口气。
因昨夜回府时她已经歇下了,所以没有沐浴净身,醒来后自然是要补回来的。
她沐浴、她梳洗,待她用过早点,已经过了辰时。
鬼孩子低头揉眼睛的身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压在她心头上,像大石,沉甸甸的;也像锥子,狠狠戳出几个洞。
她觉得自己应该为那孩子做些什么。
“冬菁。”她抬头唤道,“你帮我准备一个香案,今日就办。”
冬菁一愣,问:“摆香案是要祭拜谁?老太爷?”
柳老太爷头七刚过,柳家人不准柳怀袖祭拜,所以柳怀袖若是在自己院里摆一个香案,去祭拜柳老太爷也是理所当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