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和低低咒骂了一声,勉强镇定下来,吩咐道:“我马上赶到码头,备船,我要出海。”他要亲自把绿蒂弄回来。必须弄回来。在警察到达之前弄回来……
海上无风无浪。天空很黑,没有什么星子。
段奕之躺在船舱里的躺椅上,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发丝凌乱地贴在前额上,脸色纸一样的苍白。白色衬衣胸前的位置已经鲜血淋淋。枪伤没有好干净,被组织从医院劫出来的时候又参与了枪战,所以胸前伤口几乎再次崩裂。
“啊!!”他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吼,似兽的咆哮,传递着强烈的痛楚和不安之意。夜色更加深沉了,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他神色无尽地脆弱。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不再回到马来西亚,可是,他爱的女孩儿不愿意跟他,而自己现在却又被义父的人带回那个牢笼!他不甘心!!!
咔!门开了。段奕之头也不抬,继续保持着蜷缩的姿态。手紧紧地扒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从神经到身体都紧绷着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吗啡!!!”段奕之咬着牙,费力呼唤着什么,瞳孔也因为枪伤的疼痛而不断放大,声音里夹带着无尽的渴望,向推门进来的手下嘶哑着喉咙喊道:“给我!!吗啡!!”
吗啡是毒品,可以止痛。
“二老板。大老板不许你再动那玩意儿了。不是都戒了么?就不要再动了。”手下蹲在他旁边,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势:“您在外面的这几年,大老板一直很想念您。”
段奕之在马来西亚的时候,有两年的时间都是瘾君子。那段日子……段奕之想都不要去想。现在,因为疼痛,这个俊朗英俊的青年面目几乎苍白扭曲,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怖。
“大老板大老板,又提大老板!大老板不在这儿!!”段奕之声音满是痛恨:“为什么不让我在医院里死了算了?!不让我死就他妈快给我想办法!”段奕之浑身都在抽搐,枪伤的疼痛让他不得不要紧牙关,把嘴唇快要咬烂:“疼……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