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未停,跟着两人到了一出院子,小小的四合院看起来并不富裕。
看了一眼进屋的人,穆诗诗眼底闪过不明的光芒抬脚朝着院子走去。
“这位姑娘请问你找谁?”一中年女人扫着院子,见有人来,连忙迎上来。
穆诗诗看都未看那中年妇女一眼,抬脚便朝着房间而去。
“这位姑娘,你到底找谁。”中年妇女追着问着。
穆诗诗推门进屋,那坐在内室的人顿时一愣,转头朝着门口望去。
只是一眼那坐在轮椅上的陈夫子便震惊的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却并未说出话来。
“这位姑娘你怎么硬闯我家,你到底找谁?”中年妇女随之追来。
穆诗诗不说话,淡然的眼睛直盯着炎广赛。
“诗诗……你……你还活着?”那轮椅上的人半响反映过来,神色有些激动,双手按着轮椅企图要站起来。
“相公,相公你慢点。”冬梅见此连忙扶着他。
眼神看了看面前的白衣女子,她和她丈夫认得?
穆诗诗双手拢在袖子里,转移了视线,扫视着这间小小的房子。
“诗诗,你当真没事,我不是在做梦吧。”他激动的双眼通红。
“想不到,五年来你竟待在这样的地方。”穆诗诗淡淡说了一句。
炎广赛一顿,跌坐在轮椅之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冬梅:“冬梅你带着娘先出去。”
冬梅抓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有些不放心。
“去吧,这位是我弟妹,我有些话想要和她说。”他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冬梅这才缓缓松开手,超着门外走,走进穆诗诗的时候稍稍看来她一眼,便挽着妇人走出门去。
“真没想到昔日的太子殿下会屈身在这种地方。”穆诗诗淡淡一笑。
陈夫子自嘲一笑:“什么太子不太子的,那些早已是过眼云烟。”
穆诗诗深深看他:“你当真放得下?”
“利益熏心,五年前我已经看开了,荣华一世,贫穷也是一世,高高在上未必能过的开心,眼下我虽然没权没势,却是我三十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五年。”他眼底呈现着淡淡的光芒。
五年前那晚他侥幸离开京城,浑浑噩噩晕倒在路边,被冬梅所救,这个村子虽说贫穷可这里的人都很淳朴,没有尔虞我诈互相猜疑。
穆诗诗抿了抿唇,他那眼中流出的情绪不是假的,如今看他也却没有当年的那种气势,如今看起来反倒很文雅。
“你变了。”
如今的炎广赛和之前的炎广赛不一样了,如此看来,五年前皇城之中,他应该就看透了一切,所以才会告诉她北翼皇的计谋。
陈夫子淡淡一笑:“变了的又何止我一个,你也变了。”
眼前的穆诗诗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的确是变了。”穆诗诗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门外的是你妻子?”
陈夫子点头:“嗯,我们成亲四年了,如今还有了一个孩子一岁半了。”
“真好。”穆诗诗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冬梅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未曾打算告诉她,过去的就过去了,如今我改了姓氏和名字。”
“平平淡淡的人生很好。”远离哪些是非,如何不好。
“诗诗,当年的事情……四弟可还……”陈夫子有些难以启齿。
“他消失了,从那日便消失了,不过我坚信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和我相遇。”她起初的迷茫到现在的坚信,她觉得仟羽说的很对,消失了会是好事情,最起码她有盼头。
陈夫子低垂了一下眼帘:“你……打算如何对付那个人?”
穆诗诗的性格他当年多少有所了解,父皇如此算计她和四弟,她不会就此罢休。
“我会杀了他,颠覆北翼国。”穆诗诗没有丝毫的隐瞒,她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对方人的身上。
她想看他会如何!
陈夫子一愣,随即一声淡笑,眼底却带着一丝苦涩:“他那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你难道不恨我?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陈夫子摇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已看得清楚,既改了姓氏,我们便再没有任何关系,恨,要是五年前你若如此问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恨,很恨,但是现在不会,你,四弟,八弟我都不恨,要恨,我也是恨我自己,被繁华权势迷失了眼睛。”
“你果真是彻底的变了,而且变得明理温和了,这里看来真的很适合你。”穆诗诗闻言笑了,连那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牙,她从未想到炎广赛会看的如此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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