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贵妃看见来人,手上的动作一滞,旋即勉强说道:“欧阳妹妹免礼。”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里升起一股恼意,竟然被欧阳心仪看到了自己失仪的模样。
欧阳心仪起身,冲着凰非漓略一点头,旋即疑惑说道:“左相这是怎么了?堂堂一品大员怎么就被内监们架住了?”
“欧阳小姐,您不知道,这左相忒胆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欺侮贵妃娘娘。”一个胆大的内监大声说道,脸上因为激动,涨的通红。
“欺侮贵妃娘娘?这胆子的确是很大。”欧阳心仪眉眼微挑,看着晗贵妃那钗环散乱的模样,随即深深的看了一眼凰非漓,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凰非漓知道欧阳心仪所想,奈一笑,身为一个女子,被另外一个女子诬陷说欲对她不轨,委实是件令人很汗颜的事情。
晗贵妃看着凰非漓跟欧阳心仪两人眼神交汇,眉头微微一蹙,很又恢复了柔弱,呜咽说道:“本宫不活了,这要本宫日后如何见人啊。”
“娘娘,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还不将这夏离押到皇上那边去。”一个内监大声喊道,生怕晗贵妃寻了短见。连凰非漓是左相都忘记了,直接称呼了她的姓名。
话落,那两个太监直接扯着凰非漓向前。
欧阳心仪见状,没有求情,反而是走到晗贵妃身旁,看着她淡淡说道:“娘娘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受惊不小。”
晗贵妃看了一眼欧阳心仪,勉强开口说道:“的确是受惊不小,本宫竟不知道左相大人是这等人……”说着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真希望娘娘不要为今日的事情后悔才是。”欧阳心仪看着一旁的凰非漓的背影,淡淡说道。
听着这话,晗贵妃脸色微变,怔怔的看着欧阳心仪,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本宫就活该被欺凌吗?”晗贵妃被欧阳心仪这幅冷静持重的模样激怒,不由冷声说道。
欧阳心仪偏头看着身旁的女子,从她的眼里,她看到的是妒火,对,她在嫉妒夏离,她忽而一笑,看来皇上对夏离的心思已经表现的太明显了,以致于让这位一向以贤惠著称的皇贵妃都按捺不住了。
“娘娘要是知道今日所为会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你就不会这样做了。”欧阳心仪叹息一声,事情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况且看某人的样子,是不介意闹大了,她就当陪着看戏好了。
不该得罪的人?晗贵妃面色一怔,不明白欧阳心仪的话。
凰非漓的胳膊一直被架着,疼的紧,想要挣开,奈何那些人力量太大,不由沉声说道:“不用架着本相,本相自己会走。”
两个内监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偷跑,老实点。”
挣扎间,凰非漓右手数次被碰到,手上的伤口渐渐发作,鲜血从白布渗出。她紧咬着牙,昨日自己对自己下手太狠了。肩上的力量加大,她吃痛一声,她实在不太喜欢别人碰她。
“啊――”突然,身旁两声尖叫传来,凰非漓只觉得肩头一松,心下暗惊,偏过头一看,那两个太监正捂着自己的手,而他们的手背上各自嵌着一片树叶。以树叶伤人,这内功委实惊人。在她的印象里面,内功如此高强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想到这里,凰非漓抿了抿嘴,早上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摊上这事,她跟他之间要解决的事情还真是多。她已经感觉到不远处属于他的气息正慢慢朝着这边聚拢,心里好像安定了呢。
“大胆,是什么人偷袭?”两声尖叫传来,齐齐朝着树叶飞来的方向看去。
“偷袭?你们也配?”狂傲的声音像是冷风扫过一般,整个御花园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嚣张的内监们此刻各个低着头,不敢与来人对视。
一身雪衣的男子正被人推着往这边而来,他风华双,清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唯独那双眼睛里面寒冷如冰,紧紧锁着凰非漓。然而冰芒过后,柔光波起,似是要将眼前的人沉溺一般。
晗贵妃回过神来,看着来人,眼眸瞬间瞪大,张了张嘴,“右相――”他怎么会来这里?不是已经下朝了吗?他甚少进内同的,难道他是为了这事而来?怎么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皇上应该要来了吧。
欧阳心仪看着来人,看着他看向凰非漓那浅浅柔光,眼底却是分外的平静,他那满身的天皇贵气怕是相较于皇上都不逞多让,而且他手段狠辣,情寡义,得罪了这样的人,真真是可怕,她偏头看了一旁一眼犹自惊讶的晗贵妃,她的好日子怕是真的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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