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超级公会依仗的就是人多,死了四万又怎样,老子还有二十六万,一次出五万跟郑胖子他们耗,用车轮战都能榨干他们这边的法力值体力值,三大公会打的就是人数。
“这个郑胖子,还真是有一套!人数相仿的情况下,哪怕他再多一倍的人,我看我们都轻易拿下他。”【地煞】会长无限感慨道,他算是见识到了一个厉害的指挥者有多强。
这一次他们带来的可不是散兵游勇,而是各家真正的精锐,这数以万计的人马中也不乏人才,不乏指挥者,可惜不论是排兵布阵,还是胆量与指挥才能,都跟那个郑爽哲有极大的差距。仗打到这份上,三十万人对四万居然还要靠耗的,就这还被对方灭掉了将近五万人,而对面还剩半数战力,真是可笑。
“别妄自微薄嘛,煞兄,这家伙固然有才能,不过指挥调度上他是一家,而我们是三家,没有统一的主帅,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不过眼下不就好了,这块骨头也快被啃掉了。”【逍遥度】会长笑道,“之后,我们只要守住附近的复活点,把需要收拾的家伙杀到重生就好了。”
这话何等的猖狂,他们在人家【东域】地界守点杀人,这是无视【东域】一方的存在。
【九天】会长聂云也笑了,他自然知道三家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根本不是为了郑胖子来的,两外两家也没那么大的义气大动干戈来替他们【九天】出气,他们要的不过是个借口。是个理由。如果【东域】这边不配合的话,难免产生些摩擦。只要略施手段就会变成【东域】“蛮横无理,意图窝藏瓦解【九天】的罪魁祸首”。直接给他们安一个祸乱【南域】的罪名,那三家就可以堂而皇之横扫【东域】,哪怕是洗劫【东域】的主城【东都】,都能赚的钵满盆满。
若是将【东域】的实力大大削弱,那这块地盘可能都会瓦解,被并入三大区域。
这些,才是他们真正的意图!
“逍遥兄说的极是,我们便这么做吧。”聂云笑道。【地煞】会长性子直,但也不是傻子。立即懂了他们的守点杀人是另有所图,当即,他也笑了。三个巨头带着各自的笑容,开始下达二轮进攻的命令。
一刻不停的攻击,一刻不停的攻击,轮番骚扰。
郑胖子这边的人气势萎靡到了极点,许多人都在反复厮杀中变得麻木,甚至一些人隐隐有崩溃的征兆。根本就没有救援,【东都】的人在那边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过来!许多人心里想道,他们是在这里孤军奋战,直到战死!这么多天他们杀了几万人,也看到逾万的自己人倒下。
防御者战甲破碎。近战的刀剑崩裂,法师的法力耗空,治疗已经没有任何的技能可用。一切都在沉默中走向灭亡,他们被全数屠戮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方在轮换人马。那边累了的会下去,养足精神的会上来。那边越来越强。在郑胖子的阵里,成千上万的人在沉默。压抑,安静到死寂的压抑。近战们“擦擦”的用石头磨着自己的刀剑,而后那些法系也在把自己的法杖一端磨得无比尖厉。
最后的时刻,往往会变成肉搏厮杀,不管是近战还是法系!
“这一次,我们真的完了。”郑胖子身边,壮汉喃喃道。许多团长默然,不愿承认的事实也是事实,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下一刻,敌人就会再度冲锋,到时候他们只能用血肉来抵抗,弄出一道长城。
死亡会降临,但是无需全部人来安静的迎接死亡。
“郑哥,你带人先走吧,我来给你争取最后的时间!”壮汉沉声道。
郑爽哲不语,沉默地看着对面在轮换人马。
“你还在等什么,走吧!”壮汉忍不住烦躁道。
郑爽哲看他一眼,依旧无语。
“我的亲哥,我求你了,你走吧!”壮汉嚎叫道,“走了,我复活后还会带人去找你,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会长,郑哥别在信那些没义气的人了。你带我们一路从【南域】逃过来,哪一步不是个血窝窝,呵呵,呵呵呵,可是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直到到了【东都】城下,直到我们杀了两天一夜,你那些兄弟在哪儿,你说的会长又在哪儿?哥,你那么精明一人……”
壮汉郁气,已经说不下去了。
四周的团长默默看着郑胖子,他们的神情无比悲戚,无比的悲愤。这就是他们要来投靠的公会吗?请问,人呢?不求千军万马,但求倾城而出。
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有等来……
人心宜暖不宜寒,一旦寒了就会心死……
郑胖子默不作声,回望【东都】,他能看到【东都】的轮廓,甚至可以看到那边隐隐绰绰数以十万的大军。他在等,执着的等待,面对七倍八倍的敌人拉开架势的死磕,为的是一个信念。
那些家伙一定会来……
“我相信他们。”郑胖子看着壮汉,看着一众团长忽然笑了,“正如你们相信我一样,我相信他们!他们回来的!”
郑胖子的坚持让壮汉悲戚中忽生一种绝望,他“嗷”的咆哮一声,那叫声在寂静的战阵上空回荡,让那些用粗糙石头打磨兵器的人,手猛然一停。
“轰隆隆”,大地在震颤,尘土飞扬。不是援军,是对面的人马轮换完毕,在冲锋。这一次人数翻倍,二十个五千人团盖了过来,十万!
壮汉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说不动郑胖子,那么——便一道战死吧!壮汉嚎叫着,粗鲁地推开身边的人,一路向着最前方走去,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最前面,死在第一个。郑胖子默默注视,看着壮汉走过去,直至无影。他在沉默,一言不发。
滚滚的马蹄声犹如战鼓的鼓点,无比急促,这一次对方出动了机动骑兵,一个总数五千的骑兵团,这是真的要来破阵的。壮汉站在战阵的最前方,他一个人看起来是那般的渺小,不过渺小中有带着刚硬,像一颗铜豌豆,硬邦邦,不容任意践踏。犹如,这阵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