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清若沉默的望着表情倔强强硬的女子,初升的朝阳从窗棂缝里钻进来,洒在她的侧脸上,杂却不乱的头发丝上,她一动,细碎的阳光便像调皮的小精灵般轻盈的跳跃了起来……
他看着她,许久才轻轻叹息道:“你确定,要留下来?”
问这话的时候,他别开了视线,心里有鄙视嘲弄的声音响了起来:就算她不确定,你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将她留下来吗?
如果有一天,她知晓了所有事情的内幕,不知道还会不会用这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告诉他她绝对不会离开……
左小浅缓慢而慎重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一直试图看着他的:“我确定——”
“就算,从此再无今天这样的机会了?”他淡淡的,又加了一句。
再也没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了?左小浅瞳孔一阵紧缩,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错过了这次,以后想要离开王府,就是天方夜谭了?他再不会给离开的机会给她了?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迟疑。
他也并不催她,只转身,作势要走:“我知道你受不了王府内院的生活,不如就此离开,对谁都好……”
“对谁好了?”左小浅朝着他的背影用力吼着:“起码的,对我娘亲最不好了……你竟然想着要把她送回那个狼窝里去,你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也省的她受那些苦;还有荷妃,她不是疯了吗?我留下,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能医治好她,我若走了,她岂不是一辈子都得疯疯傻傻的……”
好歹她也辅修过两年心理学,虽然火候尚浅,但,留在这里,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的……
“你就算留在这里,也没办法还她一个孩子,与其让她睹物思人,还不如……”他不紧不慢的说着,神情淡淡的睨了一眼表情激动、只差没有手舞足蹈的左小浅。
早知道她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顾昭然的娘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不是顾昭然,只见了她的娘亲一面,便不忍心将她带了回来,从此视为自己的责任。
他正是利用了她的这一点,让她从此心甘情愿的因为愧对他,愧对那个女人而留在府里。他的手段或许算不得光明正大,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对她的欺哄!
“你什么意思啊?”左小浅闻言怒目相向:“若真的只有用小孩才可以治好她,那我生一个赔她就好了——”
她急吼吼的吼道,她是女人诶,还怕生不出来小孩吗?